不过现在并不是感同身受之时,她吸吸鼻子,柔声道:“杨夫人,就不说些宽慰人话,您所中之毒确很深,难以根除,可是配汤药,只要您按时服用话,依然有月余与女儿相处时光。您要知道,她个女孩家,若孤身人流落外地,就算有些钱财也难保世太平。您若真想为她打算,不如放手搏,为杨家枉死亲人争份天地公道,也给自己女儿铺就条锦绣前程。”
杨氏听到这,不由得苦笑连连:“放手搏?若是能够,早就这做,可是岳魁他实在是在贡县手遮天,们孤儿寡母如何能与他斗?”
知晚微微笑:“他之所以能飞扬跋扈,手遮天,凭借无非是从杨家继承来盐井和先帝爷赐下允许开采盐井特权。可是这份荣耀并非给他岳魁,是你们杨家基业。只要他不再是杨家赘婿,这贡县盐井,与他何干?”
此话出,杨夫人和小姐慧红脸色皆为之变。
不过杨夫人又是无奈苦笑。
像爹爹所说,她八字太硬,几次议亲,对方不是酒醉落水而死,就是突然悔婚不愿入赘。
若是再招女婿,也是害人。
几次之后,她也心灰意冷,唯有埋怨自己时运不好,再加上母亲突然开始生病,她便歇嫁人心思,只想着好好侍奉母亲。
可是如今,母亲终于张嘴说出家中隐情。
平日看上去待她还好父亲,原来竟是对她母女包藏这般祸心……
“钱小姐,您想得太简单。若是能与他和离,早就这做,如今杨家族里,硬气都死死,走走,剩下都是没有骨头软货。当初也动过和离念头,结果就是送回杨家老宅子软禁,等到他姓岳彻底把控盐行,再不需要杨家招牌时,便被下毒等死……不,在岳魁那畜生眼里,已经跟死无异。”
知晚沉着说道:“杨家老爷子不在,你便也没有掌事长辈,你这把年岁,虽然儿子不在,可也是生
时间,她实在难以接受,只能流着眼泪道:“母亲,您是病糊涂吗?怎突然冒出这荒唐话来?”
杨氏伸手拉住女儿,悲声道:“心里直都知道,也不敢对你说半句,们身边都是你爹爹人,他又是那般虎狼心肠,若是知道洞悉他盘算,只怕立刻就要对们母女动手。如今已经时日不多,总要为你打算,幸好遇到成知县,唯有恳请知县大人和钱姑娘替想想法子,送红儿远远地离开贡县。自己还有些私产,可以变卖作钱,部分给红儿以后过活,另半当作酬谢,赠与大人……”
可怜天下为母之心,杨氏虽然知道自己遭人暗算,可是满心想并不是如何伸冤报仇,而是心要为自己女儿寻找出路。
杨慧红听得心里酸楚极,抱住母亲瘦削腰肢,埋在她怀里呜咽痛哭。
知晚最看不得母女生死别离场景,忍不住也眼圈红,悄然落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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