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晚眼角余光扫到她马车上挂着家宅牌子,微笑地道:“既然夫人盛情难却,便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于是
那个成天复初来乍到,不知深浅,摆足县太爷架势。现在小子吃亏,说不定心里有多后怕懊悔呢!总得给他个台阶下下,派自己夫人过去跟他女人交结下,给些真金白银,让女人吹吹枕边风,这下两边都好看。
如此想定后,岳德维便回去跟他夫人荣氏细细交待番。
这天,知晚准备去街上买些碗筷。
府宅子里虽然还能用,但是每次看着成天复这样翩翩公子,用执握长剑玉笔手捧着碗沿缺口破碗喝粥,总有种让人心酸感觉。
所以知晚决定上街去买成套瓷碗,用起来才像样子。
岳魁听儿子提议,却不赞同地摇摇头道:“等这个月过,就该到盐行议价时候,你跟外面盐行谈好价钱,提三分利之后,们便开始放盐。”
岳德维觉得父亲保守,只提高三分利润也太少吧?
岳德维转着手里对翡翠核桃,慢条斯理地向儿子传授生意经:“们贡县把盐,牵涉是天下社稷安定。若是太贪,牵涉甚大,动摇天下治理根本,到时候那天庭下来可就不是个被贬愣头青!所以凡事都要见好就收,虽然只提三分,可是们贡县出盐堆积如泰山,积攒在处,利润已是惊人。”
岳德维连忙拱手道:“父亲教训得是,儿子明白……只是那个成知县若还是不知好歹……”
岳魁微微笑:“陛下将他贬到这里,就是希望他学会做人。如今他官署三天两头有盐帮子弟去闹,哭喊着吃不上饭,他自己也身负重伤,废条胳膊,若是再不反思反思,恐怕真要辈子栽在贡县。”
她从小吃过苦,知道钱银来之不易,后来操持盛家用度,也是遵循盛家祖训,能省则省。
在花销钱银上,颇有先父盛宣禾之风。
通嘴甜杀价让瓷铺子老板有些招架不住,痛快地给她个低价,让她随意挑选花色。
正在瓷器铺子里挑拣时,旁边便过来位锦衣华服夫人冲着她笑,直夸她有眼光,这瓷器寻得好,不像她,看半天都没法定主意,知晚笑笑,也帮她挑花色。
再然后,那位夫人便觉得知己难逢,盛情邀约着知晚到旁茶楼里坐坐。
说到这,他又顿顿,问:“之前独眼金那帮子人遇到硬茬子,后来不是也被成天复拿去?
这话说得旁幕僚们也是连连点头。
岳魁转转玉核桃,想想道:“既然成知县已经磕到硬石头,就该知道贡县地界深浅,们总要赏他些香甜饭吃,饭碗摆在他眼前,他想吃哪碗就要看他自己造化……他不是弄个姓钱夫人摆在宅子里吗?你让你夫人过去,跟那个姓钱女人结交结交吧。”
岳德维听父亲话便明白。
自古哪有跟钱银过去不去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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