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晚突然想回去睡觉,她那三脚猫功夫实在不好在表哥面前显摆。
成天复看她点也不受教,居然还想操心着审问犯人事情,便又瞪她眼,翻身上马,也不理世子爷,只丢下王府车队,亲自护送表妹回去。
今天事情,着实吓人,知晚路上又是苦苦求着表哥不要告知祖母。
可惜到府中还没等表哥发话,单妈妈已经大步流星入院子,只隐去香桥将人手砍断那节,讲事情告知到祖母那里去。
紧接下来就是盛家三堂会审。
祖母、姑妈,甚至连得晴香兰都纷纷上阵,耳提面命着香桥不许外出。
改。妹妹这几年直在乡下静养,心思也比不得京城里总是出府交际小姐活络。还请世子爷莫拿与花魁歌姬结交做派与她亲近,你若不顾及她名节随意相约话,莫怪成天复替过世姑父代劳,抽刀与你生死决!”
他这话说没有半点故人兄弟情分,而且说到“生死决”时候,眼底真是透着杀机。
就算金廉元是皇孙又如何,大西皇族祖上是北迁而来,民间至今还保留着边民些许风气。家里女孩子若是被人欺辱,甭管对方是皇亲国戚,做父亲兄长只要下战书,死在决斗场上,就是皇帝都不能指责。
更何况,盛香桥是盛家嫡女,并非市井平民女孩,怎能任凭他这个浪荡子随意相约?
金廉元自然知道自己理亏,加上他也知道成天复臭脾气,这小子从来不空吠,张嘴就是要咬人。
她不好顶嘴,只乖巧地应下。
不过今日这番惊险,她初露锋芒,入夜也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觉,干脆起身,准备去后花园练武场上舒展下筋骨,重温下她御剑女侠白日风采。
可知晚提剑到练舞场时,却发现表哥也在,正在月下舞枪。
身形高大青年猿臂狼腰,身形灵动,那把镀金长枪在月下快速闪动,仿若繁星坠落,在高挂长灯反射下划出让人眼花缭乱闪光。
有那刻,知晚总算明白说书人所说善舞矛者“泼水而不能入”境界为何……几年不见,表哥武艺更上几层楼,已经在弑杀战场之上磨砺得更加扎实儿致命。
眼看着香桥,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,若方才援兵来迟些,娇花般美人很有可能命丧刀下,金世子也感到阵阵后怕。
被成天复顿痛骂之后,平日里也是张扬惯世子爷居然忍着气没有吭声,只是转头对香桥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成将军还要处置这些歹人,要不……在下护送小姐你回府去吧。”
知晚擦拭好自己手里那把短刃,也不看金世子,只对哥哥说道:“表哥,你让手下问问那些贼人为何在路旁折柳圈儿。”
不知为什,她总觉得此事并非凑巧。若是那些歹人只是在路途上看着她临时生意想要拐人,压根不必早早清场,在路边做标记劝退同行。
他们做这标记,分明布局甚久,容不得半点闪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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