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看,这老四猢狲性子又起来。
这个成天复小小年纪,却交际甚广。他在外求学时,不知怎,还结交几个江湖侠士学过功夫,十二岁跟皇子们围猎时,为救落单皇子,曾经独力猎杀黑熊,得到过圣上褒奖。
只不过老爷子曾经耳提面命他要意从文,不可靠军功立身。毕竟上战场都是拿命来换取晋升,他们盛家儿孙不必太过拼命。
刚才那拍真是有些吓人,看来他苦读圣贤诗书这几年,并没有荒废拳脚功夫。
钱氏看看门口半天没有爬起来应妈妈,又看看言不合就能抬腿踹伯母小混蛋,自知没法再捏桂娘这颗软柿子,只能见好就收,僵着脸,带着被踹岔气应妈妈匆匆离开。
?”
成天复没搭理伯母,径直走到母亲身边,摸着她脉息,断定无大恙之后,拿起桌上那张和离文书,看几行之后,才抬头瞪向钱氏。
钱氏知道成天复这孩子虽然年龄尚小,可从小就是个惹祸弼马温,五岁时候敢带着府宅里几个七八岁大孩子捅后花园马蜂窝,此后大祸小祸不断,气得二叔不知打断多少根藤条。
后来逝去老爷子觉得再不管管,当老子就要打死小。于是托人将八岁成天复送到外地大儒门下治学,过几年,才见他长出息,每次年节回来时,渐有些规矩样子。
可今天少年踹门横闯瞪眼样子,又让人不由得想起他以前那些让人头疼混账事情。
桂娘这时也缓过气儿来,泪雨倾盆。
她方才听大嫂话头,这和离事情……夫君也知,甚至是默许。
想到这。桂娘心里酸楚钝痛极。
自己娘家出事,哥哥女儿盛香桥顶着王府婚约私奔确是不争事实。只是盛家捂着丑事,正秘密派人四处找寻盛香桥,指望着寻回人后,狠狠打骂管教后便遮掩过去。
她也是前些日子回娘家时,听见哥哥跟管事碎语说几句,囫囵猜测大概,回来后便说给丈夫听。成培年当即便去盛家,哥哥自然不会承认,但
可还没等钱氏端足大伯母架势,成天复已经开始发难道:“大伯母,你关上房门就是迫母亲与父亲和离?”
如此干涉成府安危私隐,钱氏也不好直接说破,只能僵着双颊道:“这是你父母事情,小孩子不要掺和,你且去书房找你伯父去吧,他会说给你听。”
可成天复并没有走意思,反而坐下来,双清冷长眸瞥着手里和离文书,反手便将它扔到旁香炉里,顷刻间便化为缕青烟,然后挑眉对钱氏道:“侄儿路途劳顿,有些乏累,伯母也该回去歇息。”
钱氏仗着自己是掌家大娘子身份,跟桂娘说道:“你让天复先出去!这事轮不到他来管……”
话音还没落,少年猛地抬手,只听咔嚓声,那厚实木桌桌面生生拍出道裂缝,然后眯眼道:“大伯母,是要赖在母亲屋子里过夜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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