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是忧心自己下手太重。
他在衡南门口站会儿,刀身挑起窗户纸个角,往里探看。
脑袋和胸口都微微发热,这种事情,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干出来。
但他干。
悄无声息。衡南屋里灯已熄。
“……这事过去。”盛君殊把帕子按在她脑门上,“别多想。”
衡南伸手接住,长久地看着,神情委顿。
盛君殊面色缓和,捡起衡南断剑和腰带,顿顿,尴尬地挂在刀柄,“……走吧,师兄送你回去。”
衡南双手拢着衣服,垂着脑袋,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,月光拢在黑亮发顶,银色圈。
盛君殊看她这幅模样,摸下身上,也没有外套能脱,无声叹口气,仰头看月。
在她背后,盛君殊刚才那副冷厉神情马上松弛,仔细而迅速地把刮人细枝全部掰干净,嘴唇微微抿,大概瞥她眼,瞄准位置,扬手挥。
衡南身子猛颤下,脸红到耳根,险些站不住。闷痛以外还有别什。她觉得吸进来空气都是碎,头阵阵发晕,太阳穴跳跳。
大概是太紧张。
紧张得差点昏过去。
“受不住?”盛君殊冷冷道,同时无声地掰着下树枝,几个折点都掰好,拎着她肩膀,贴心地找棵树,“来趴在这儿。”
支撑,腰带断,衣服就散开,她手紧紧攥着,衣服在她手心皱成团。
盛君殊看她眼,师妹低头抱胸,露出细细截后颈,瑟瑟发抖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但他不会再被蒙蔽。
他怀着这样几乎刻毒心理,低头在地上挑挑,捡起根细长树枝。树枝在他手里转转,大概是刮风下雨从梧桐上折下来,主干上还有更小细枝,坠着枯叶,他随手把枯叶挥掉,轻巧地吹吹灰。
“转过去。”他目光越过树枝,黑峻峻眼,落在她脸上,心平气和地说。
这肩并肩走着,心却静,竟生出点情致来。
个礼拜前,他和衡南还这样肩并肩走在海滩上。
似乎什也不愿想。
衡南进屋。
盛君殊辗转反侧半夜,干脆翻身起来。
连照着她臀上抽三下,抽下掰下,抽到第四下时候,树枝终于不负众望地折断。盛君殊心口那块郁气似乎出去,擦干净手上灰尘,顺手把衡南翻过来:“欺负别人很爽快是不是?被别人羞辱是什感觉,记住吗。”
抬头看,盛君殊愣下,就这会儿,衡南额前头发都让汗水湿透,黏在惨白脸蛋上,下唇圈浅浅牙印,神情涣散,目光躲闪。
“……”
盛君殊不禁瞥眼地上树枝。
太重吗。
“……”衡南目光也落在树枝上,闻言看他眼,眼里罕见地显怯意和不安。
这跟她刚才捡起来那根,很像。
“师……”
“转。”
衡南还是转。因为背对着他,她大概是怕,直深呼吸,脖子梗得很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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