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儿吧。”肖子烈眼底笑蔓延,稍稍正色,“不跟你们起。”
“你去哪?”衡南想向前走,盛君殊揽住她腰,几乎是将她钳在原地,“到时间。”
“到什时间?”衡南喊道。
“师姐啊,七七四十九天洗髓,只洗十二天。”肖子烈噘着嘴拍拍身上雪花,“所以充其量只算半内门吧。”
衡南瞳孔微缩。
衡南顿住,惊异地地扭过头,肖子烈黑色外套在风中无声摆动,少年笑嘻嘻,鼻尖上落下片雪,很快融化,皮肤宛如精灵般白得透明。
“哪里。”衡南侧头打量着他。
这下轮到肖子烈震惊地瞪大眼睛:“就开个玩笑……”说话时候,他揣着口袋,轻松地住步,停在羊肠小道上。
他语气越来越轻,睫毛颤动,凑过泛红右脸颊,“这儿吧。”
“师兄?”他瞥衡南背后盛君殊。
“那你祝什?”衡南把酒杯推过去。
少年脸让电暖炉映得如用暖玉,嘴唇让辣椒激得殷红,仔细想下,冲她灿烂地笑:“那就祝衡南师姐得偿所愿吧。”
衡南眼尾沁点笑。
不知道盛君殊能喝多少。反正瓶下来,衡南脸胸腔里仿佛燃着团火。
她把领子落拉下来点,厚重帘子掀起来瞬间,她愣下。
那是……对……盛君殊身上那道疤痕,肖子烈简子竹洗髓十二日,门破,仇敌持刀上山,大师兄当机立断……
“师兄。”肖子烈向后退两步,笑道,“虽然总跟你吵,但师兄待恩重如山。子烈不言谢,愿生生世世为师兄手足亲卫,为君而战。”
大师兄当机立断……把肖子烈从丹炉里捞出来,还未来得及捞旁边简子竹……姽丘派已破师门,盛君殊将肖子烈挡在身后,硬捱刀,简子竹毙命当场,肖子烈……
“哎,不废话。”雪花逐渐穿过少年身影,仅剩眸中点亮,他抬起手挥挥,笑
盛君殊勾下嘴角,没作声,黑发上落几片雪花。
肖子烈于是安然收回目光,稍微蹲点,又把脸往她跟前送送。
衡南揣着口袋亲上去,那个瞬间,肖子烈突然搂住她肩膀向前送,猛地捧住她脸,衡南睫毛颤动,他在她额头上亲下,感觉像是片雪融化。
“嘿嘿嘿……”树叶在风中摆动,少年笑得胸腔震颤,“主动哦。”
衡南让他放开,落回地面,向后退几步,盛君殊从背后扶住她。
外面飘着鹅毛般雪花。
“哇,下雪。”肖子烈从她背后钻出来,伸手接片雪。
雪絮絮,下得很急,盘山公路全黑,大团雪花白得耀眼。三个人并肩,盛君殊刻意放慢步速,雪花黏连着落在盛君殊两肩,他走,雪花从他身上滚落,留下道不连贯水痕。
衡南仰起头,黑黄天好像破个大口子,雪就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漏出来。
“师姐。”肖子烈忽然说,“你亲下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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