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家条件你不知道吗?”膀大腰圆妇人绷着脸上下颠颠手,堆零零碎碎玩意儿发出清脆碰撞声,她拢拢,收进包里,嘟囔,“那小块,是儿子死前天捡回来放抽屉,觉得好看,才放进去,又不是故意要丢人现眼。”
肖子烈忍不住问:“在哪捡?”
那倒霉镜子是青铜,摔是不可能摔成这个样。
“就们村外头山路上,可能哪个游客落下吧。”王勒他妈不甚在意,装好“彩礼”,木然道:“这可彻底两清。”
她走到树下,脚尖轻轻点点右边坟包,“勒啊,东西都要回来,你跟这个女现在没点关系。你要不想折腾你妈这把老骨头,就别闹。”
“谁戴,就是拿下来试试,没人戴。”王勒妈让他说得脸上红阵白阵,“死人东西谁稀罕戴着。”
苟三叔嫌弃地拍拍海绵垫子,合上盒子,嘟囔几句。
王勒妈摊开手:“你不如当初就别给。把们彩礼也赶快还吧。”
苟三叔咬着牙,手拎着袋子,手往外掏东西,比起那块女表,掏出来“彩礼”就零零碎碎:块香皂,盒造型蜡,块假得发绿玉观音,串紫晶石手链……
盛君殊感觉让什晶亮亮东西晃下眼睛,走过去,从那堆零零碎碎东西里面捏出小片金属制品。
第二天早,肖子烈抱臂看着树下:“瞧,闹分家。”
槐树之下,昨天还紧挨着两个小坟堆,竟然凭空向两边挪动,中间拉开十几米距离。
通向小木屋石板路上铺满滚落土块,好像经过场激烈大战。
盛君殊看看这两堆坟,打电话叫东西两村人来。
苟三叔来时候行色匆匆,拎着兜零碎东西,见王勒妈就大喊:“就想着还有什没结清楚,总算想起来!”
苟三叔也对着苟慧小土堆也作个揖。
两人拿着东西,左右,
有拇指大小,扁平片,不规则,外表是凸凹不平青铜花纹,边缘锋利,像是什东西碎片。
翻过来看,道白光闪过,清晰地映出他眉毛和眼睛。
是小块镜子碎片。
“这也是‘彩礼’?”盛君殊捏着碎片看看,放回去,无言以对。
苟三叔嫌弃道:“可不嘛,送也不送个整。”
“家出嫁妆你得还回来,那都是们慧慧东西。”
王勒妈也不甘示弱:“那你们把们彩礼退给。”
苟三叔扬扬手里袋子:“不给你准备好吗?快点拿来吧。”
王勒妈满不情愿地打开背着小皮包,从里面掏个小盒子。所谓嫁妆,就是个定亲用小玩意儿,块崭新女表。
苟三叔当场打开看,撑起手表海绵垫子都是反着,像是被人卸下来匆匆放进去:“你们这就不厚道,这是们慧慧自己拿工资挣钱买,她还没戴你们家里人先戴,难怪她还不肯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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