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话要说:“云留痕,水映影,浪柔波。”出自林徽因《笑》
“……找个好人家。”衡南撸把它光头。
它周身萦绕着淡淡白光,窟窿眼里重新孕生乌黑眼睛,面颊鼓起,嘴唇恢复红润,肋骨上大片紫癜消去。
三毛仰着头,慢慢地说:“可以来找你吗?”
“想让给你当妈?”衡南嗤地笑,弹它个脑瓜崩,“想得美。”
三毛捂着脑袋,细细眉毛垂成忧愁八字。
鬼娃娃乐。
它想要妈妈抚摸。
橘色阳炎灵火,顺着盛君殊手臂路向下,瞬间笼罩偶,那对大眼睛在火浪中慢慢闭上。
焚偶驱鬼,烧到尽头时,传来轻轻脚步声。
衡南低头,三毛穿着紫色新裙子走过来,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恐龙腰带扣。
候,鬼娃娃生命也日趋衰减。
鬼娃娃下葬,小小骨灰盒,小小坟墓。斜斜细雨里茉莉清香,埋葬它时候,妈妈埋葬段荒诞不经过去,开启是新人生。
她有新男人,新家庭,新孩子。
她洗去刺青,变成人群里普通母亲,有份工作,周末会和弟弟起,开着面包车,带着小女儿去游乐场。
鬼娃娃记得世界,世界上谁还记得鬼娃娃呢?
衡南问:“三毛,你叫什名字?”
三毛说:“叫笑笑。”
原来三毛叫做笑笑。
笑笑,笑笑,笑涡笑。烂漫,纯真,云留痕,水映影,浪柔波。
“笑笑,再见。”
站定,像以前样,用黑黑两个窟窿眼,仰头看着她。
“穿上?”
三毛“卡啦,卡啦”地点头。因化疗仅剩三根毛发,柔和地盘桓在发顶。
鬼娃娃穿着纱巾改造柠檬黄色抹胸裙子下葬。它短暂生穿过太多不属于她、未曾摘牌新衣服,卸下假发,脱去纱巾,只在坟墓上方,取个被风吹来破旧麻袋,跨越清河,路飘到寒石重光剧场。
可惜,人走灯黑,小兔邦尼已不再演啦。
连妈妈也忘记,还有谁会记得鬼娃娃呢?
图图嘴里咕哝声,嘤嘤哭起来。徐云云神情忽然碎裂。
她陡然转醒,扭头看向毛绒毯包裹图图。
衡南却仰头,凝神,目光跟随着天花板上黄色影子起下落。透明鬼娃娃轻轻地、轻轻地落在图图身上。
妈妈手轻易地穿过它身体,轻柔地拍图图入睡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