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行字:“与相依为命哥哥忽然生怪病,住院花光全部积蓄。”
借着跳出来是张打马赛克病床照,隐约可分辨出是个年轻男人不省人事地躺在病床上。盛君殊看看这厚重马赛克,总觉得有点熟悉。
“会画满千零张画,为哥哥祈福。”
徐舟在旁边哽咽
“兄弟别这客气,你家属嘱咐过,要好好照顾你,等你醒陪你聊聊天。”
既然是衡南好意,盛君殊出于礼貌,勉为其难地瞥向他伸过来手机屏幕,心里期望师妹快点回来:“麻烦。”
“不麻烦,给你看这个。”徐舟兴冲冲地点开个,调大音量,抒情钢琴曲响起,“特别治愈。”
偏头是段独白,黑色底,画面上出现行白色字:“从小家境贫寒。”
又是行字:“寒窗苦读十余载,因为贫困,大三不得不退学,与毕业证失之交臂。”
张经理问:“这两天就催款吗?”
盛君殊说:“年底,要回来吧。”
过年前还等着给公司高管发年终奖呢。
讨完债,盛君殊暂时松口气。
隔壁床那瘦高病友,手拄着拐,手拿着手机,瘸拐、身残志坚地从卫生间回来,边走边笑。
。
他是师兄,怎能让师妹替他扛着事?他歇这几天,够,心中早就难安。
抓紧时间办点事吧。
他索性打开备忘录查看,拉到最下面看待办事宜,躺在病床上给张森打电话。
电话没接通。他有些奇怪,作为他秘书,往常张森不超过三声就会接电话,他又试着拨次,还是没人接。
又是行:“今年,家中忽然欠下巨额外债。”
徐舟忽然发出声巨大擤鼻涕声,盛君殊惊异地回头看,徐舟已经眼含泪水:“也太惨。”
“……”是吗?
“这跟姐样,”他说,“虽说姐是怀孕结婚才退学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他见盛君殊孤零零地躺着,无生趣,问他要不要起看直播。
盛君殊婉拒。
可这人实在是个自来熟,等盛君殊再睁眼,他已经抱着拐,屁股坐在他病床边凳子上,床晃,盛君殊立刻坐直,尴尬地挪到另边。
“……你贵姓?”盛君殊清清嗓子。
“免贵姓徐。”那满头纱布青年乐呵呵地,“叫徐舟。路上出车祸,和姐还有小外甥块儿进医院,幸好命大,过两天出院。”
他只得转而给张经理打电话。
张经理是他花1500万雇职业经理人。
自打他上任以来,董事长有任何吩咐都是由张森代为转达,从来没有直接给他打过电话。张经理接到这个电话十分惶恐,上来就开始通报自己业绩。
盛君殊也就顺带听,等他说完,补充句:“利兹厨具拖欠们款项记得要。”
他看着备忘录最后条,这句话,是他从对方对话框里直接粘过来:“他们资金链已经断,欠千两百多万,小作坊,撑不过明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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