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通神以后,师姐身上伤口,果如师兄所说开始自愈,衣服上破洞之下显出光洁白嫩皮肤。
衡南不仅面无表情地坐,脚尖收拢,踝骨被压得咯吱咯吱,竟然以种常人难以想象角度,靠着脚腕力量,弹簧般站起来。
她就像个才学会走路人,不,换句大逆不道话,就像个牲畜才投人胎,对这副躯壳很不熟悉,直挺挺地迈步,在屋里缓慢地行走,连膝盖都不弯曲。
脚尖踢到虫尸全部化为黑色烟气。
“师兄,师兄,快把咒术停。”肖子烈看见衡南像个氢气球,走着走着,脚跟都向上离地,只有脚尖堪堪接触地面,把抓住衡南羽绒服帽子,“待会儿师姐飞升上天……”
上次通神以后,衡南脖子上伤痕不治自愈。
大不他再带师妹入丹境,阳炎之气,要多少,他全给,这都是小事。
——比起衡南性命,其他事都是小事。
办公室玻璃在窗框内震动,发出风声带来啸叫,九天凤鸣三声,整个房子都在摇动,肖子烈紧紧掩住双耳,死死盯着窗外。
火凤背后,驾马车幻影从云中悠然而过。
手指还抓着他衣襟,面色苍白,胸口血洞不再向外出血,但这伤口搁在常人身上,也足够骇人。
盛君殊半跪着,手抱着她,手从内兜里又取枚空白符符纸,指头在自己手背伤口上蘸两下,连接符纸上八方星宿。
引四星,符纸又被肖子烈捞,抓在手里用力揉成团,狠狠砸在远方:“师兄你冷静些,们等等救护车罢?平时不劝你,也不敢管你,这件事上,你听说句好不好?”
眼看盛君殊又掏张符,他声音骤然,bao怒,“就连师父自己也从不敢违规,你有什本事托大?”
“你躲开!”盛君殊觉得自己失败透顶。
他说着,伸手捞,那点亮八方星宿闪烁红点符纸,像长眼样从他手边溜走。
上次师兄死活只能召出驾云车,这次,驾云车之后,倒紧接着掠过第二驾,车辇过境,鎏金将云气灼烧成亮黄,随即沉淀为橘红,红褐火烧云,层层晕染至天际。
两架云车过后,再无其他。
他赶紧看盛君殊,违规召神人好像没有什不良反应。然后他看衡南。
肖子烈扼止喉中声惊呼。
衡南眼睛赫然睁开,露出双毫无情感金瞳,骨骼似乎有自意识,使她被牵拉着直挺挺地坐起来,肖子烈看得胆战心惊,生怕天书把师姐腰折断。
为颗珠子,折师妹,他有什意思?
就是把姽丘派上下屠尽,他胜利,回去守着个空空垚山,有什意思?
抬起眼,冷冷眼神,将肖子烈镇得后退步。
他心里不是滋味,但也顾不得许多,喉结滚动,将衡南失去温度手包裹住,握在滚烫掌心,右手迅速连好八星,再次动用威天神咒。
这次不为杀戮,只是向神明许个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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