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
直这
打扮？”
“对，入学以来就这种穿裙子，体育课也穿裙子，体育老师给班主任反映好多次也没用，最后她穿
个不那夸张
小皮裙考试……也算她过。所以说她有点点特立独行……”
辅导员连忙补充，“但是同学绝对没有因为这个就孤立谁。你在路上也能看到好多小姑娘穿汉服啊，日本学生制服，这个叫洛丽塔吧？这都属于学生个人爱好，只要不干扰……”
“这不是洛丽塔。”道清冷声音打断，众人回头看去，门口站个气喘吁吁瘦高女生，牛仔裤，打扮朴素，还背着书包。
女生皮肤很白，显出脸颊上点点雀斑，鼻梁上架副小圆眼镜。
衡南回头看向略有茫然盛君殊。
直男不可能懂。
“是孟恬家长拍照片？”衡南问。
毕竟只有她明显地表现出不情愿，其他女生都拘谨而柔顺地看向镜头，几张年轻而相貌各异面孔，嘴角笑容不约而同礼貌和尴尬。
“是，是她妈妈。”楼长顿顿，“孟恬妈妈人很好，特别热情，每次来都给阿姨提砂糖橘子，不要还不行。”
条好像刚从中世纪跑回来华丽裙子，绷得紧紧前襟上有繁复系带和蕾丝，钉着成排珠饰，条金属铆钉束腰。
裙摆是层层，像个奶油蛋糕。
她正向后躲闪，拿手挡着镜头，隐约可见手掌背后向下撇嘴角，嘴还张着。
拍照时候，她应该正跟拍照人闹情绪，或者抱怨什，但照片已经拍下。
“她挡着脸。”衡南手指扫过那张照片，“她不喜欢拍照。”
大约因为近视关系，看人有点直直，眼珠微凸，显得有点凶：“这是‘伊沃尔’，种暗黑系风格，只有黑色或者红色，有很紧皮质束腰，就跟镣铐样，裙子里面有金属裙撑，特别重，会压得人喘不过气。”
发觉所有人目光落在她脸上，女生简短地补句：“适合压抑灵魂。反正
不太懂，觉得这就是活受罪。”
“来，这就是沈莉。”辅导员拍拍女生肩膀，带点歉意，“沈同学，就麻烦你给这两位同志，再讲下当时情况吧。”
可能是被调查或者被问过次
这就对，衡南很恶毒地想。
正是因为女儿经常性地被排除在外，才会使她母亲训练有素，习惯于下场帮她打通关系，煞费苦心地铺出面子上平稳和簇拥。
当时她没有这样个母亲，所以她连面子上和平也没有。
衡南又低头看向孟恬。
除穿着夸张裙子之外，她还有头很长、精心保养黑发，像长发公主披散在身后。
辅导员赔笑：“这孩子有点害羞。”
哪里是害羞。
不上镜人，对他拍总是很抵触。因为镜头变形拍出来那个人，往往比现实中更丑。
即使她挡住脸，被记录还有被她撑得满满裙子褶皱，还有粗壮手臂和那瞬间局促驼背仪态。
这完全是种凌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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