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楼梯向上走,最顶上是个阁楼,门上挂把锁。
阁楼天花板是倾斜坡顶面,矮人在低处直不起腰。在贫穷年代,没钱人会选择租住阁楼。
他停步,站在楼上喊他小女儿:“黎沅,带哥哥姐姐上阁楼看。”
黎沅慌张地跑上楼,脸色有些发红。
衡南先进门。这处阁楼宽敞干净,风吹起白色纱帘,里面家具都被白布覆盖,没什人气。她看见窗帘后镂花窗户,窗前摆着棕色梳妆台,妆台上已经空无物。
这栋别墅,缺西北,乾为父、首、大肠,黎向巍肯定已经找人来看过,在缺掉西北向摆只金钟,以化缺、增旺、镇邪。盛君殊扫那金钟眼:“没什问题啊。”
叫他来看,他也只会在同样位置摆个金钟。
黎向巍姿态很低:“三年前叫人来看……之后肠炎果然好许多,但是……最近又开始头痛,夜里失眠,不知道到底……”
盛君殊理解黎向巍心态,这就像看病样,找不出疼痛根源,就算大夫说没大事,回去观察,人也会不放心地遍遍往医院跑。
“头痛,最近工作忙吗?”
开阳台门去花园,阳光给少女小腿袜上皮肤涂抹层光晕。
黎向巍上年纪后,虽喜好热闹,但也疲于应付大场面。这次生日宴定在翌日下午四点,地点就在这栋别墅。
他年轻时孤身人来星港闯荡,家里人已不在,收到请柬只有几个生意上密友,还有金耀兰两个妹妹。
衡南清楚,她和盛君殊也在受邀之列,是因为黎向巍需要他们“镇场子”,防止宴会出现意料之外事。
吃过饭后,盛君殊毫不废话地取下那口黑箱子,黎向巍心领神会,揽着他后背在别墅里走动,参观各个房间。
这个花窗、妆台,衡南有印象,对应是耀兰城中庭挂下版画。画里
“其实公司事务,已经不大管,去也是做些重大决策,费不着什心力。”
“看过医生吗?”
“看过,除血压不稳定,血脂高,没大问题。”黎向巍叹气,“不知道盛总知不知道那种难受法?觉得身上特别沉,好像有人拉着样,胳膊和腿往地里陷。听人说,身上沉,就是离死不远……”
“听谁说?”盛君殊看他面色趋向恍惚,赶紧打断,“估计只是睡不够,让医生开点安定吃吃。”
黎向巍不再说话。
“衡南,跟着师兄。”盛君殊叫她,衡南回过头。
刚才她看到小秘书姜瑞行色匆匆地走向花园,被打断后再看,被窗外大丛娇艳欲滴蔷薇挡住视线。
这栋别墅很大,坐落于郊区,从前曾是对英国夫妇住房,三十年前被黎向巍夫妇接手。
要知道古代民居,大都方方正正,四平八稳,八卦之气分布于八方,不塌不缺;这栋别墅则是那个时段西方典型设计,格局是个L形,挖空用作室外花园,便于采光,但也致使户型“缺角”。
八方有缺,反映至相应卦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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