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太太表现特别好。”郁百合笑,“主动下楼,还说自己想吃八宝饭。”
“就是过六点,您还没回来,问太太等不等您,”她忧心地看过去,又看向盛君殊,“……她说不等。”
盛君殊脱下西装外套,神色如常地递给郁百合:“不怪她,是回来迟。”
他先走上楼去,进衡南房间。
弯腰从床下拖出已经碎成残骸摄像头,绕绕乱七八糟电线,捏在手心。再推开衣柜,衡南果然聪明,藏在衣柜里这个摄像头也没能幸免。盛君殊把两个损坏摄像头处理掉,叹口气。
“……”
盛君殊在跳出来溜近似图片里,选和照片最相近个,点进去,图标下还有行小字:
“清河轻工纺织城”。
*
入秋,天黑得更早。盛君殊回到别墅时,窗外已黑透。
“走回去接衡南灯,第二天忘还给她,她也没提醒,第三天想找下时候,发现找不到。后来就再也没找到。”
张森吐鸡骨动作停住,他忽而感觉到向内敛盛君殊身上,慢慢地流露出极其罕见难平之意。
股从未与外人道伤感,冷静而克制地铺散开来。
他想说点什,鸡骨头好像哽住他喉咙,眼睛眨巴半天,憋得脸色涨红,努力地开口:“这、这鸡真,真好吃,真、真。”
盛君殊伸手把他面前纸捞过去,圈下纸上对勾标志:“这个是她裤子上标志?”
这件事上他理亏,衡南误会、怄几天气,那也是应该。
走出房间前,他俯下身,顺带拉展衡南揉成团被子,忽而发现被子下面倒扣着个玻璃镜框,翻过来看,熟悉头像映入眼帘,正是他们结婚证内页。
那极干净玻璃表面,还残留有点浅浅指印,好像是小儿读拼音要拿指头比着样,衡南辨识过他脸,落下指印,把他严肃脸侧都模糊晕染。
盛君殊拿着相框,半晌无言。下意识抬起袖子想把它擦干净,不知怎
餐厅里有声音,原来是电视开着。勺子碰碟子轻响,衡南已经端坐在餐桌前吃饭。
郁百合路小跑过来:“老板回来!”
声音又大又亮,极有阵势,四目相对,还冲他使眼色,明摆着是叫给别人听。
盛君殊顺着她眼神,看向衡南。
衡南给纸杯里插根小吸管,转向桌上搔首弄姿千叶吊兰盆景,正倾杯过去给它喂水,好像什也没听到。
张森时没反应过来:“啊?啊……对。”
前个“啊”是发蒙,后个“啊”是缓神,再个“对”,已经被盛君殊把拉回工作状态,“这个裤裤子看起来也像工服,就不知道是哪个厂。”
盛君殊拿手机举高,对着纸张垂直地拍下。
张森嘴里鸡骨头掉出来:“老板,可、可是需要二次成像才、才能方便问询?”
“不用。”盛君殊把照片拖进引擎框,“百度识图就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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