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海小区。”
“又是那片。”
搭话是个寸头老民警,警服披在身
这气味又腥又咸,莫名地有些熟悉。
她忽然反应过来,不知什时候起,身后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声音消失,奇怪地转过身去,墙上地图浮动,吊扇旋转,将灯光劈成无数份,诊室里明明空无人。
双肩重,那股奇怪气味蓦然变浓,就在颈侧,李梦梦嗅两下,慢慢扭过头,侧脸蹭到类似发丝东西。
随后,近在咫尺是皱纹密布紫黑色眼睑,和灰白无神、落苍蝇瞳孔。
*
李梦梦有点怨恨地看她眼,“你身高都够,你当然不担心。”
“……学姐,还是有点怕。”
徐小凤抚摸她肩膀:“别怕,就跟鸡下蛋似。你不用它,每个月变成姨妈也浪费。看上ParaZ那款裙子好久,你不是也想快点搬出去和刘路同居吗?”
李梦梦没再说什,将报告单胡乱塞进包里。
“且慢,去上个厕所。”徐小凤放下包哒哒地跑到外间。
着什。
开始,李梦梦以为她是地铁上常见乞丐,看着纸杯皱眉头,向后靠去,摆摆手,意思是没有零钱。好半天,她才听清,她说是清河市本地方言:“妹,口渴。你有没有水?”
李梦梦这才注意到她衣服虽然旧,但并不脏,头发也梳得整齐,她尴尬地顿顿,指向门帘:“饮水机在医生办公室里。”
“喏,对面。”
老妇迟钝地看她会儿,慢悠悠地转身往外走。
“铃铃铃铃铃铃——”
“喂?”
清河夏天,约莫五点天晨曦就现,麻雀在电线上啾啾蹲排。老市区派出所打印机咯吱咯吱吐着纸张,人来人往。
办公桌上豆花腾腾地冒着白气,腾到窗棂漏出来橘色晨曦里。吃豆腐脑民警使劲吸溜着吹气,听筒离耳畔,用手捂着回过头去:“女孩说给‘东西’吓着。”
“哪儿啊?”
李梦梦颓下身子玩手机。
帘子被掀起来、有人揍过来时候,她下意识地抓起包站起来:“走吗……”
直到觉察不对,抬起头来,面前站着刚才那个蓝衣裳老妇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手上纸杯空空如也,仍旧朝着她晃荡晃荡,嚅嗫道:“妹,口渴呀。”
李梦梦不耐烦,“不是跟你说在医生办公室吗?”她站起来,干脆背起包,挤开她直直往门外走,“带你去。”
身后“啪嗒”“啪嗒”金属搭扣碰地声音滞缓地响着,阵湿冷疯掠过脖颈,李梦梦忽然嗅到股很淡特别味道。
条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,只穿黑色凉皮鞋脚掌也外翻,金属搭扣开,拖在地上,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地走远。
片刻后,徐小凤扣着内衣回到候诊室。
“你怎样?”
李梦梦在小姐妹面前活跃许多:“她发现身高不够,不会扣违约金吧?”
“应该不会吧。”徐小凤装着耳机线,随口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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