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今天睡得够久,温以凡整天都精神十足。
从派出所出来后,她回到电视台,整个下午都呆在编辑机房里听同期音写稿,写完之后继续剪起片子。之后回到办公室,还将之前积攒不少稿子写完。
四周人来又走,渐渐只剩下她个人。
再看时间,已经接近十点。
温以凡神色愣,立刻起身收拾东西,迅速出单位。因为时间已晚,街道上已经没几个路人,路上静谧而又沉。
赵媛冬没出声。
温以凡笑笑:“而且你这母亲责任做挺好。”
——只不过不是对而已。
恰好公交车来,温以凡站起身,跟那头说句道别语便挂断电话。她上车,找个位置坐,盯着因为车行驶窗外糊成团光影。
思绪渐渐放空。
“嗯。”
赵媛冬絮絮叨叨:“最近南芜又降温,记得多穿点,别因为工作忙忘吃饭,对自己好点儿,知道吗?”
温以凡坐到公交站椅子上,心不在焉地听着:“好。”
又是良久沉默。
不知过多久,温以凡隐隐听到那头传来抽噎声。
虽然按照郑可佳那个什都瞒不住性子,温以凡也没想过她能当做什事情都没发生。但她倒也没想过,这还没过半小时,郑可佳已经将这事儿上报。
刚出医院,温以凡就接到赵媛冬电话。
赵媛冬声音顺着电流声传来,语气有些犹疑:“阿降,刚听佳佳说,她在市医院见到你?你回南芜吗?”
温以凡往对面公交站走,边嗯声。
这声落,两人都安静下来。
她小跑着到地铁站,喘着气,在广播声中赶上最后班地铁。
温以凡松口气。
这个点地铁站人不算多,温以凡找个位置坐下。
她翻翻手机。
忽地注意到两小时前,
慢慢地,点点地,将所有负面情绪消化掉。
像是有只无形手,能将其掏空。
又像是,只能将之堆积,压在看不见地方。
下车同时。
温以凡也调整好情绪-
她眼睫动动。
“阿降,”说这话时候,赵媛冬声音渐渐带点哽意,“妈妈知道你怪,这些年确实,没怎尽到个做母亲责任……这两天直梦到你爸,他也在怪——”
“说什都行,”温以凡打断她话,“但你能不能别提爸。”
“……”
察觉自己情绪似乎上来,温以凡又垂下眼,立刻收敛些:“别哭,过得挺好。有时间话,会去你那儿。”
赵媛冬叹口气,也没有多说什:“回来多久?”
温以凡:“没多久。”
赵媛冬:“以后就打算在南芜安定下来吗?”
温以凡顿几秒,老实说: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以后再决定吧,南芜挺好。你个人在外边,妈妈也不放心。”赵媛冬说,“还有,你过年有假话,就回家跟妈妈块过年,别自己个人在外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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