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呼兰王眉头皱,大历这边也有许多人心生不快,殿中气氛时有些微妙。倒是秋欣然镇定转身朝着方才出言讥讽朝臣拱手行个道家礼,微微笑道:“
如今王上是老呼兰王孙子,年纪尚轻,但是能在这场争权夺位厮杀中存活下来入主王庭,应当也还是有些手段。年轻呼兰王显然十分重视这次会面,不但早派人到城外相迎,等夏修言到王庭,竟也亲自出来迎接。
王上在王庭设宴款待大历来使者,秋欣然今日换身道士装束,头戴莲花冠,手握拂尘,穿着身雪青色长衫。
吃饭时贺中坐在她旁边,颇为稀奇:“道长今日怎穿成这样?”
秋欣然道:“来使之中有个女子,又无官职,恐怕惹人非议。换身方外人衣服,能挡去些议论。”
贺中没想到她想得这样周全,有些感动:“难为你这样处处为侯爷着想,他却不能领情,着实是他损失。”
怀里:“只觉得他说得还很不够,实在可以再多说些。”
秋欣然这回耳朵也红,夏修言过去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时,叫人招架不住;但他要是诚心诚意地说起好话,也叫人招架不住。
可转眼,他又与她算起帐:“人生地不熟地方,你也敢个人往外跑?”
秋欣然辩解道:“这镇子不大,总不会在外头迷路。”
“你当迖越人个个都是热情好客不成?如今王庭虽与大历交好,但战事刚平,许多仇恨不是短时间里就能轻易化解。”夏修言瞥眼她手中花,“你倒好,来先惹下笔‘情债’。”
秋欣然抿唇笑:“贺副将说得很是。”
二人下头正说话,忽然听四周安静下来,秋欣然抬头,才发现坐在上首呼兰王与定北侯正看着这边,高旸在旁提醒道:“秋姑娘就是当日射杀苏牙之人。”
秋欣然忙起身上前,四周见杀苏牙竟是个文弱女子,不由发出阵窃窃私语。
“当真是这个小姑娘杀苏牙?”对面迖越大臣出声质疑,他捋着胡子傲慢道,“该不会是定北侯故意找个小姑娘想要羞辱迖越吧?”
迖越与大历恩怨已久,如今两国邦交,平民或许会为难得和平感到庆幸,但对王庭中许多人来说,并不乐于见到这样场面。
这帽子扣得太大,秋欣然哭笑不得,觉得这人幼稚极,于是也依样板着脸道:“倒是听说军中传闻侯爷思慕章姑娘,自人走后在营中茶饭不思。”
夏修言难得叫她说得愣,皱眉道:“你从何处听得这些子虚乌有传闻?”
秋欣然见他当真,心中忍笑,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:“军中人人都知道,还需要费心去打听?”
夏修言站在原地,过会儿才意识到叫她耍通,咬牙又气笑起来。
第二天上路,贺中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怎突然就被派去后头看押囚车。好在离捐复已经不远,路上走大半日,还没进城已经碰见出城迎接定北侯队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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