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修言像是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什,不由懊恼得抿住嘴唇。
“侯爷为什请来喝桃花酿呢?”她方才就直在想这个问题,这会儿见他鬼使神差地便问出来。
夏修言双凤眸圆睁,心中想却是:她果然已经知道那酒意思。
这念头刚浮现,颗心又忍不住往下沉沉:她知道那酒意思,却还是喝。
他自嘲声:“你既然知道,还问做什?”
知道她对自己应当并无同样心思,但还是料不到她拒绝得这样干脆,不由多问句:“姑娘可是已经有心上人?”
秋欣然面露迟疑,过片刻又觉得没什好隐瞒,于是干脆地点点头。
章榕迟疑片刻,又问:“那人可是定北侯?”他问完见对方愣,瞬间心下然,几分苦涩之外,又有些许意料之中好笑。
秋欣然见他苦笑起来,心中惴惴。她头回碰上这事,心里其实也无措得很,好在章榕很快抬起头,温言道:“今日对姑娘说这些话实在冒昧,还望姑娘不要有什负担。”
秋欣然张嘴正不知说些什,见他朝着自己微微笑起来:“因为就算再来回,侯爷在这儿,这些话也还是要说。”他说这番话时又有些像那个年少时在宫中横冲直撞神色骄傲少年郎,他举起自己杯中尚还斟满酒与她说道:“与姑娘相识场是之幸,今日别,在青州遥祝姑娘和乐安康。”
秋欣然轻声道:“侯爷不说,怎会知道呢?”
夏修言气恼地瞪她眼,像是受什天大委屈,眼角都要叫她气红。
秋欣然心中软,又问:“侯爷是希望留在琓州吗?”
男子身子僵,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叫人当众说中心思,觉得难堪;但又像是终于等来处决刑犯,又觉得如释重负。于是双眼睛望着她,过许久终于败下阵来,将头埋到她耳边,好让她无法看见自己神色。
秋欣然感觉到颈边阵微
秋欣然心中触动,她到底没碰桌上酒盏,而是仰头看着他,也真挚道:“祝将军身体安康,大展宏图。”
章榕走后,她独自坐在二楼雅间里,面对着桌子菜出神。桌上白瓷酒盏格外醒目,里头还剩点酒水没有动过。她伸手将酒盏拿到面前,望着里头淡红色酒水。章榕说这酒是姻缘酒,他拿着这酒找她,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去青州。那天夏修言也点壶,他是想问她什?
雅间大门叫人从外头猛地推开,不等她回过神,就看见刚还在脑子里人突然出现在眼前。
推门而入男子神情不似往常,看眼桌上空酒杯,控制不住地刻薄道:“你不过替他传个消息他就打算结草衔环来报答?那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才算报答你?”
秋欣然听见这句话,犹如叫人在耳边投个闷雷,霎时间炸得她耳蜗嗡嗡作响,瞬间又想起不久前在这屋里听章榕提起桃花酿那番话,微微瞪着眼睛看着跟前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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