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过给人唱曲,讲故事哄人睡觉,还是头回听见给人睡前讲经。秋欣然注意到他神色,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证:“真,以前睡不着时候脑子里背篇经立即就能睡着。”
夏修言不作声,秋欣然便算他默认这个提议,于是坐直身子,清清喉咙:“给你背个《太平经》吧。”她小声嘀咕道,“这篇最无趣,你听准能睡得着。”
夏修言无声地勾下嘴角,就听她背:“太平金阙帝晨后圣帝君师辅历纪岁次平气去来、兆候贤圣、功行种民、定法本起……”春夜里,女子声音清越动听,抑扬顿挫,合着草木间虫声,竟有几分悠扬韵律。
她幼时在山中学艺,师父背句,她就在底下跟着背句,摇头晃脑全然不知自己口中念什。那时候,她满心只觉得这经文可真长啊,她恐怕辈子都背不下来,更不要说理解其中奥义。可如今她能背下经文早已不知几何,可这经中奥义依然没有参悟。
“知半
到他脸上。
夏修言浑身僵,叫她这突如其来举动惊呆,竟动不动任由她将手在自己脸上摸下,又放到他额头上:“你是不是起高热?”女子喃喃自语,也不知是不是在问他。
秋欣然又举起另只手往自己额头上放,对比半晌,严肃地下个结论:“你发烧。”
夏修言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原来在发烧,听她这说,才发觉自己身上果然热阵冷阵,应当是喝酒,再加上伤口发炎引起,这会儿四肢酸软无力,提不上劲,起先还直以为是中洞中迷药原故。他太久没有生过病,都快忘病中是个什滋味。
秋欣然像是清醒些,她揉把自己脸,扶着背后树干颇为艰难地站起来。夏修言坐在原地抬头看她:“你干什?”她看着像是有些恍惚,没听见似,朝林子里走去。过会儿从林子里回来时,脸上沾着水珠,像是去水潭边洗把脸,目光完全清明,手上还多块湿手帕。
秋欣然走回原先所在大树下,夏修言看着她手中帕子,像是很不习惯叫人照顾,目光颇为复杂。但她却极自然地将手帕递给他,瞧见他目光,又像误解他意思,想想,补充道:“干净,直随身带着。”
男子盯那块白色绢帕好会儿,终于伸手接过,老老实实地放在额头上。秋欣然松口气似,露出个高兴笑容,她盘腿坐下来,这回主动坐在他身旁:“侯爷睡会儿吧,来守夜。”
夏修言起先将她叫醒本是故意使坏,这会儿见她主动提出守夜,心中又别扭起来,于是淡淡开口道:“如今没什危险,你睡会儿也无妨。左右睡不着,替你看会儿也不是不可。”如同全然忘刚才谁提守夜。
秋欣然打个哈欠,不但没领会他话里意思,还抓错重点:“你睡不着?”她皱眉沉思阵,“那给你讲篇经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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