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真为七年前那卦而始终忌惮着,今晚根本不敢同说这些话。”夏修言冷冷道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自回京,你多番避让,究竟是因为当真怕来找你秋后算账,还是故意想叫人以为你万分心虚,好坐实罪名叫将那笔账算在你头上?”
秋欣然心中跳,听耳边阵马蹄声渐渐远去,马上人留下句:“来日方长,道长好自为之。”
到底还是瞒不过他。
秋欣然听他马蹄远去声音,放下手摸摸鼻子苦笑声,没想到她在长安三年,到最后能眼看透彼此那人竟是夏修言。
第二天中午用饭时候,何秀儿脸神神秘秘地同她分享今早街头巷尾都传开大消息——芳池园梅雀姑娘失踪。
对付本就不止这些。
二人不知不觉间已到何记饭馆外。秋欣然从马上下来,站在台阶上面对着坐在马上男子,见他神色冷若冰霜,坐在马上望着自己:“你既然这样想,为什又会眼看着带走梅雀?”
“因为……”秋欣然迟疑下,过片刻才抬头看他,“在心里,侯爷和七公主还是不样。”
她原先以为是李晗如安排这切时,并未觉得如何;但当她想到背后主使或是夏修言时,却感觉到失望。她忍不住想起那个曾说过“金银玉器再好也不过死物,如何能同人命相比”少年,那样少年人实在不该变成个会将人命当做筹码来算计冷酷模样。
夏修言心中五味杂陈,双凤眸盯着阶前女子心中几股情绪交错起伏,捏着缰绳指骨“咯噔”声。只觉得眼前人句话叫他心如寒冰,正起恼意,下句话又如春风化雨,叫他恨也不是,喜也不是,偏她还脸正直无辜,弯腰朝着自己拱手道:“劝不梅雀放弃替余音报仇,更不会劝侯爷放下仇怨。但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;蝼蚁之怒,却如飞蛾扑火,最后只会伤及己身。侯爷也有过任人摆布,无能为力时候。以己度人,望您能念在稚子无辜份上放过她。”她说完久久不曾起身。
四周悄然无声,夜色中二人马,安静许久。夏修言终于开口,他声音像夜风样带着凉意:“你说这多,只求放过她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自己哪?”他这话倒像是默认她前面猜测。秋欣然身子僵,还没出声,马上人又说:“你既然觉得这次回京是来讨要旧债,你接下去又打算怎办?”
夏修言勒马在原地打个转,调转方向。今晚像是场被人安排好把戏,假山下掩护,共骑时片刻安宁,都是场幻象。当她出声喊停,点破这心照不宣表面和平以后,这些幻象便彻底消失。
夏修言还是那个坐在马上高高在上定北侯,他带着更为锋利獠牙回到长安,他不再是失群幼狼被人桎梏在此,很快就将向着曾经伤害过他仇敌讨要旧账。而秋欣然哪?她大约也在他旧账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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