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来得早,品冬院还未有贵客。”
原舟见身旁人沉默,悚然惊:“你该不会真打算花上这许多银子见她面吧?”秋欣然还没说话,那丫鬟又补充道:“二位不知,这品冬院也不是光靠银子人
二人坐着马车到芳池园时,正是傍晚,天边布满紫色烟霞。跳下马车时候,秋欣然原以为会看见幢金碧辉煌戏楼,却不想眼前是座环境清幽庄园,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宅院,园门大开着,上头写“芳池园”三个字。外头停满马车,却不见寻常妓馆那些在外头揽客女子。
秋欣然跟着原舟往里走,神色间难掩新奇。倒是原舟白日同她说得振振有词,当真到这地方,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,神色也是满脸不自然。
园里假山清泉遍布其间,亭台水榭高低错落,隐隐传来笑语。有丫鬟上前招待,秋欣然听见远处传来阵琴声,循着声音看过去,却叫树荫挡住视线:“不知梅雀姑娘在哪院?”
丫鬟名叫小玉,闻言然道:“梅雀姑娘在品冬院,通常只接贵客。”
“怎才算贵客?”
不对地方。
“倒也没什……”原舟失笑,“就是不免有些欲盖弥彰。”
秋欣然较般女子要高些,按理说这身量扮作男子正合适。但她十四五岁时还未长开,男装打扮还有些男女未分少年感。可如今二十出头,虽能看出已裹束胸,但还是难掩女子身形,于是不但能叫人眼看穿是女扮男装,还叫她平添几分欲说还休媚意。
“总也不好穿着道袍过去。”秋欣然摆摆手,“本也是送银子事情,大家心知肚明互不戳穿也就是。”
她倒是心大,原舟闻言坐正身子正色道:“先要说好,这回可是陪你去,若非如此……”
小玉掩唇笑笑:“掷千金为贵。”
“掷千金?”原舟皱眉道,“当真有人会出这多银子听曲吗?”
“自然是有。”小玉倒不嫌他大惊小怪,还是和和气气道,“且不少哪,若是碰上好几位贵客,晚上再多银子也不足为奇。”
原舟说不出话,他看眼身旁默不作声人,试探道:“怎说?”
“今晚可有人请梅雀姑娘作陪?”
“晓得,”秋欣然今日手上还特意拿把折扇,她拍拍对方肩膀安慰道,“此事必不会叫老师知道,今晚费用也都算在账上。”
原舟这才放松些,又打量她眼:“你身上这袍子有些眼熟。”
秋欣然握着扇子手紧,不自然道:“因你白天说那地方只招待贵客——”
“于是你便去借这身行头?”原舟循着她话猜测道,见她迟疑下未立即应声,便自觉是猜对,不由感叹道,“现如今外头成衣铺子竟也有这好手艺?看这纹样不比宫里制衣局师傅们手里出来逊色,确实很能唬人,想来你借这套也要花上不少银子吧?”
“你说得不错,”秋欣然叹口气,“这衣服可不敢有点闪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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