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秀儿冲他做个鬼脸:“你自己想着偷懒倒还说,别以为不知道你晚上和隔壁王生他们约好要去芳池园!”
何勇闻言愣,慌乱道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!”
何秀儿见他这副模样,忍不住捂嘴笑起来:“好好好,胡说。不过你可别叫娘知道,否则小心她打断你腿!”
何勇上前步,就要去捂她嘴,叫小丫头矮着身子溜烟跑。等回过神便瞧见桌边坐着女冠好奇地盯着他问:“芳池园是什地方?”
何勇脸皮涨红:“你别听那小丫头胡说,芳池园是个乐坊。”
安仁坊中何记饭馆卯时天未亮就已经开门做生意。
夫妻两个通常寅时起,何宝进在后院厨房里将昨晚早就备下东西搬出来,用蒸笼蒸上包子馒头,煮上大锅粥。陈氏则在厨房“叮叮当当”地准备配菜。到辰时,饭馆里头基本上就坐满客人。不急着赶路,坐店里点上碗白粥配上几个爽口小菜,“呼噜呼噜”地就能喝掉大碗;若是有事急着赶路,那就揣上两个馒头,路上当做干粮。
小小饭馆每天早上都透着股忙忙碌碌烟火气,秋欣然每日就在这样动静里醒过来,有时睁开眼睛,恍惚还在山里,可山里没有这样喧闹人声。
她起床洗漱时又看见挂在茶室屏风后绣工精巧袍子,站在衣架前出会儿神,过会儿叹口气,才下楼准备用饭。
何宝进有个十七岁闺女名叫秀儿,是个活泼开朗姑娘又十分能干,整日躲在后院厨房给家里帮忙。秀儿还有个哥哥,比她大上三岁,名叫勇儿。勇儿长相忠厚性子腼腆,则在前面跑堂。家人原先对住在楼上这位房东十分客气疏离,但随着相处日子久,倒也生出几分亲近来。尤其是姐弟两个,俨然已将她当成楼上邻居家姐姐。
秋欣然还是不解:“你去听曲儿你娘知道就要打断你腿?”
何勇觉得脸更烫,他左右张望着结结巴巴道:“不是,……压根不准备去,秀儿她胡说哪!”
便是听个曲儿也没什,秋欣然还是不大明白。不过还不等她再问,店外忽然有人走进来,朝她喊声。秋欣然转过头,发现是个身穿长袍,头戴莲花冠青年,她看清来人不由眼前亮:“原舟?”
同七年前相比,原舟倒是没什
秀儿早上在大堂帮忙盛粥,见她下来高高兴兴地把早就准备好早饭替她端过来:“道长今天出不出摊?”
秋欣然从旁筷笼里取双筷子出来,同她打趣:“怎,你要照顾生意吗?”
“可付不起请您算卦银子。”秀儿吐吐舌头。
秋欣然便说:“那等你什时候准备相看人家,替你合个八字。”小姑娘脸皮薄,说这个立即脸红起来,嘴硬道:“哥都没娶上媳妇,哪儿轮得到,要合也是请你替哥合。”
“你又在这儿胡说什?”何勇走过来,皱着眉头赶她,“不帮忙倒还在这儿打扰道长用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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