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音落后,殿上静片刻,很快又如水入油锅,溅起巨大声响。宣德帝怔忪瞬,松开紧握着扶手,身子不由往后靠,面色复杂。
“妖道!妖道!”
也不知是谁喊句:“圣上万不可听信这个妖道谗言!她……她这是记恨着往日同世子恩怨,落井下石!”
这话像是点醒众人,不由叫人想起这大半年她同夏修言恩怨。时间,议论之声骤起,众人脸上也皆是副犹疑神色。殿中有人义愤填膺地高喊起来,秋欣然耳边嗡嗡作响,其实压根听不清周遭声音。她昨日在白景明院外跪下午,早上起来时便觉得脑袋晕沉沉。等上大殿,背上冷汗已经湿透内衫,这会子其实又觉得热起来。
“臣所言句句属实,宗门弟子绝不敢对着卦象信口开河随意编造,此是宗门大忌,还望圣上明察!”秋欣然咬牙支撑着回应道,话音未落,突然余光之中个人影冲过来,紧接着便觉得有个东西砸过来,她额角痛,只听见四周片惊呼。
好会儿,众人才见她小心翼翼地收拢衣摆从地上站起来。
宣德帝原本倒有几分赌气意思,到这时候也不禁紧张起来:“算出什?”
秋欣然理理衣袖,拱手道:“回禀圣上,乃是吉兆。”
“当真?”宣德帝闻言,虽觉得不可置信但也不由心中喜,忙追问,“怎说?”
“上卦升下卦升,外引之式如乾。阴阳失配为悔,悔者吉之渐,由凶转吉也。琓州之困不日可解。”
“啪嗒”声,她尚未反应过来,只感觉太阳穴跳动,右边额角有什温热液体滑落,抬手摸才发现满手血。
不远处几人面面相觑,兵部佥事毕稼年已上前把抓住她衣襟,口中怒喝:“妖道!”他生得虎背熊腰,几乎手就能将她拎起来,旁边人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围抱住他,将二人分开时,毕稼年犹还不肯松开她衣襟,直叫人拦腰抱着拖开,这才猛地将她推倒在地。
秋欣然个踉跄摔在地上,血流脸,才看清脚边个笏板,想来方才他就是拿这东西砸得她。
素日里庄严肃穆朝堂此时如同集市,文武百官同街边撒泼地痞般,这场景着实好笑,秋欣然想扯起嘴角笑笑,却发现使不上力气,她抬手往旁柱子上扶把,紧接着眼前黑就没意识。
“怎个解法?”
“物死人生,变法在人。”
“卦中可有言明?”
秋欣然神色微微犹豫,时没有应答。宣德帝见状,宽慰道:“司辰只管按卦象所说即可,朕必不怪罪。”
紫衣道人闻言,这才缓缓道:“天子居紫微正宫,依卦象看破局之人乃双星同命宫,此命格者七杀入命,半生孤悬。这命格煞气过重十分少见,臣自入长安起,也只见过位……”她抬起头,迎着帝王审视,字顿道:“便是夏弘英将军与明阳公主之子夏修言夏世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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