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重重人潮,二人视线短促相交,那瞬间,秋欣然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,脖子上阵凉意……
好在这眼太快,对方很快就移开目光,仿若只是漫无目地朝两边扫眼而已。等她渐渐找回心跳,便听见身旁人小声叹口气。马蹄声已远去,那二楼窗上飘下绢帕落在路中
“过几日太后寿辰,多半是替太后贺寿才回来。”
“可北边没定北侯能行吗?”
“……”
这位北地将军名声好似天下皆知,即便是整日待在闺中女子竟也听过定北侯威名。女客显然没有料到此番外出,竟能有这样运气碰上定北侯回京,叫她有机会睹真容,念及此也不由激动地站起来向外张望。
秋欣然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候却愣许久,待窗外马蹄声渐近,才回过神也起身走到窗边。
那小姐略带羞涩道:“家中近来有人上门说媒,但到底哪家还未定下。”
“从这签文来看,明年开春就该定下。”
坐在对面女子脸上有些羞意,过半晌才期期艾艾道:“那……道长可看得出是哪家?”
“这便看不出,”秋欣然笑着合上签文,将纸条递给她,“小姐心中可是已有中意?”
那女子闻言却叹口气: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如何就是说算。”
不远处队铁骑列队而来,走在最前头便是此次回京封赏定北侯。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是这位传闻中将军看上去还极为年轻,相貌也并不粗犷伟岸,反倒十分秀雅英俊。阳光下他身着银甲肩披红绫,凤目狭长唇若桃花。他身后将士则个个英姿勃发,身披戎装,头戴盔甲,纪律井然。
从他们进城以来,沿途欢呼声不绝于耳,临街女郎个个开窗相迎,掷果盈车。秋欣然站在窗边苦笑:过今日,这位定北侯恐夕之间就会成为无数春闺梦里人。
当队伍快要经过饭馆楼下时,窗边这位女客也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情不自禁,手上松,腕间帕子也跟着飘落下去。
“呀!”那小姐轻呼声。
这路来沿街不少百姓朝着他们扔花掷果,也有不少大胆女郎从楼上扔掷手绢,马上将士皆是目不斜视,军纪森严。直到这何记饭馆外,兴许是二楼那块黄幡太过惹眼,那帕子从眼前飘落时,马上将领忽然抬头朝着楼上望眼。
秋欣然正要说什,忽然听见外头阵喧哗声。刚过饭点,楼下坐着不少人,这会儿听见动静都纷纷挤出去看,隐隐听得有人说:“……关外回来。”
秋欣然眉心跳,坐在对面女子也抵不住好奇从窗边望出去,不过会儿工夫,临窗沿街已被挤得水泄不通,几乎所有百姓都放下手中事情,探出头来看热闹。
不久阵马蹄声震耳欲聋,远处人群传来欢呼声,有人高呼:“定北侯回来!”
这呼声传十十传百,须臾之间就已传遍整条大街,引得全城轰动。
“定北侯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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