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晗迷迷糊糊睁开眼,看到是凌清宵,艰难地爬起来:“没睡,只是闭着眼睛。”
眼睛都睁不开,还说自己没睡。凌清宵无奈,坐到塌上,扶着她道:“好。祭辞还剩下多少?”
洛晗不说话,凌清宵明白,很体贴地绕过这个话题,说:“也该准备天宫祭文,太久没看,有些词汇记不清。不如你把你收到祭辞借给,读给你听,正好能助复习二?”
洛晗点头,将那篇长长祭文具化在纸上,递给凌清宵。凌清宵拿着深奥祭词,直接翻译成日常用语,缓慢地读给洛晗听。
洛晗躺在凌清宵腿上,听着他不疾不徐、清冷如玉声音,心想如果每天都是这种工作环境,哪用得着他关,洛晗自己就赖着不走。
洛晗无语良久,发自真心问:“好好地名,直接写襄州和明江不行吗?为什非要用又生僻又别扭古称谓?”
凌清宵解释道:“祭祀是很古老传统,最讲究血缘。祭司为表现自己能力,证明自己出身正统,向来避讳用近期称谓,而是尽量贴近上古中古说话方式。”
这就更离谱,洛晗道:“可是中古人也不是这样说话呀。”
凌清宵也无计可施,说:“但是他们觉得这是正宗。”
洛晗无言以对,她磕磕巴巴往下读,时不时请教外援。没过多久,有人来找凌清宵,凌清宵起身去外厅开会。
你若是被吵到,记得和说。”
“好。”洛晗喝杯茶提神,元气满满开启今日工作。她打开份祭词,慢慢往后拉,足足拉五六次都看不到尽头。
洛晗元气瞬间丧掉。
不行,她还是不喜欢工作。
洛晗强耐着性子看那些生涩拗口骈句,句话里大概有半字她不认识。凡间那些祭司祭天时候,有考虑过天道能不能看懂吗?
凌清宵给洛晗读完祭文,问:“还有不清楚吗?”
“没有。”洛晗从他腿上爬起来,说,“你去写你奏折吧,没事。”
凌清宵变相帮洛晗完成她任务,自己工作还堆积着,洛晗也不忍心让他熬太晚。凌清宵坐回桌案写字,回头,就能看到洛晗在不远处,写写画画,不知道在纸上折腾什。
他看会,收回视线,笔下公文仿佛也不再冷冰冰。
洛
凌清宵走,洛晗仿佛感觉到班主任离开教室,上司离开工作间。她整个人放松下来,很大度地批准自己休息。
凌清宵去前面和众人议事,等他回来后,发现洛晗躺在榻上,都睡着。
她非但躺下,甚至案前还放着很多吃。
凌清宵十分无奈,他走到塌边,俯身,轻轻晃动洛晗。
“醒醒,想睡回寝殿睡,这里容易着凉。”
他们写着也难,她看着也难,何必呢?
洛晗艰难地读行,问凌清宵:“这个地方是哪里?”
凌清宵扫眼,说:“襄古,襄州雅称。”
“这个呢?”
“吴河古体字,也就是明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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