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白洪升情绪越来越激动，杨秋连忙插话，打住
他。
“没……没有，当时
时冲动，穿上外衣，拿起面包就走，兜里
钱也仅够买张车票，眼下就剩这些……”
白洪升伸手入兜，抓出堆东西，“哗啦”声，放到桌子上，都是些
“哪里有什
亲戚朋友，不过也经常来，对这也算熟悉。”
“哦……”
杨秋只是点头，心想，面前这土里土气少年，有些能吹牛。才19岁竟敢说自己经常来这首都。
如果家里那有钱，还能跟自己起在窝这硬座上憋尿，动也动不得下？
转念想，谁还没个年少轻狂，爱慕虚荣时候，心下又觉此人对自己有雪中送炭之恩，自己应该知恩图报。
虽是轻描淡写几句，但此时他眼中却熠熠发光，颇为自豪。
“真吗，这面包实在是好吃，你真厉害！”
杨秋朝白洪升竖起大拇指。
“可……”说到此处，白洪升眼中熠熠之光忽然不见，音调不自觉地降低许多，“可
爸他，他非要去上什班，只想开个面包店，怎……怎就算不务正业……”
“光靠卖面包，不得饿死啊！们村里那老李家小卖店啥都卖，不也得种地吗？小孩毕竟是小孩，打工嫌累，却只想着卖面包……”
面包，杨秋擦擦嘴角残留面包屑，含糊地说道。
白洪升竟未答话，脸上笑容褪去，学着刚才杨秋姿势，似有心事般地望向窗外……
“洪升老弟，你……你这是咋，哥是不是说错话？”
杨秋颇感自责，向前探着身子，问道。
“哥，没有，你别多想，和你没关系……”
“待会到站就是黑天，你住地方找好吗？看你除面包以外，连水都没瓶，兜里钱是不是不多？”
杨秋指着面前，白洪升塑料袋里，仅剩两块面包，问道。
“嗯，跟爸赌气，气之下就走，他非但不挽留，还，”
白洪升停顿下，呼吸声不再均匀，“还要把这堆破东西统统……统统带走！好啊，带走就带走，……”
“停停停……你事早就听明白。就是问你，到B城后，怎办，有没有钱住店和吃饭……”
杨秋心里想着，嘴上却不作声。
“今天早上，跟爸大吵架，气之下就……他说再也不认这个儿子。好啊，倒要看看，没他，还能饿死怎地！”
说到此处，白洪升瞪大双眼，眼眶竟有些微红，似受很大委屈般。
“那你来这是投奔亲戚朋友，还是……”
杨秋颇为好奇地问道。
白洪升没回头，只是对着玻璃中杨秋影子回答道。
“吃你面包，你也叫声哥，在东北，们便算得上是好哥们，看得出来，你有心事，要是不嫌弃，跟这个当哥哥说说吧！”
杨秋时豪气上涌，拍着胸脯说道。
寻思半晌，白洪升终于转过头来说道：
“这面包是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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