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凛余光还在看晏鹤清,少年专注望着烟花,漫天火光,照得他脸颊层绒绒荧光。
没注意到那瞬电话断,另个电话进来,陆凛划过接听。
“什事?”
“!”林风致瞬间从床上弹起来。
快到0点,他借口肚子疼先回房间给陆凛打新年第通祝福电话,他没抱希望,每次给陆凛发短信都是石沉大海,从无回应,但没想到!接!陆叔叔接他电话!
嗡嗡。
口袋里手机同时振动。
每逢跨年,陆凛手机每秒能进99条以上祝福短信。
晏鹤清手机却是第次。
他摸出手机,有好几条,咖啡店店长,福利院,条陌生号码。
眼睫轻扇下,晏鹤清双眸微弯,“谈不上喜不喜欢,只是漂亮东西,总归是赏心悦目。”
围巾围到他鼻尖,遮住半张脸,仅露出那双清浅明亮眼睛,陆凛没有移开视线,“不觉短暂吗?”
“短定义是人定义。”晏鹤清眼眸更弯,“生命和时间相比,也流光瞬息。”
陆凛眸色渐浓,“你回答,每次都让意外。”
“会吗?那很高兴。”晏鹤清微笑转回脸,他伸手抓着围栏扶手,望着远处灯火,“说明是个独特人。”
外面雪已经停。
别墅花园正前方是大草坪,围栏齐腰,木菱格上缠绕着干枯蔷薇枝蔓,俯瞰着远处星点灯火。
是离山脚有段距离小镇,常住人口不多,但每年有场新年烟花秀,大年夜从市区来观赏烟花市民很多。
身后响起咯吱踩雪声,陆凛侧目。
只别墅门前亮盏照明灯,花园光线昏暗,晏鹤清穿大衣,围巾也围得严实,垂眼盯路,走得缓慢。
林风致还听到听筒里烟花声。
陆叔叔在看烟花吗?
林家佣人也在后院放烟花,就林风致楼下。
他捂住听筒,激动无比欢呼几声,光脚快跑到落地窗,拉开窗帘,望着外面绚烂烟火。
四舍五入,他就是
“小晏,新年块乐!”
下秒,又进来条,“对不起打错,是快乐,新年快乐!”
晏鹤清没马上回,他放回手机。
陆凛本来没看短信,突然有电话进来。
他掏出手机,是谢昀杰来电。
陆凛沉默片刻,也转脸看向远方。
砰!
远处瞬间有无数束光冲上空中。
12点,新年。
烟火绽放出漫天金色火星,如花朵般绽放,又似雨丝样,缓缓下落,照亮整片夜空,宛如场盛大缠绵金色烟雨。
他鞋滑。
晏鹤清快到跟前,陆凛收回视线,围栏扶手积薄雪,他抬手将面前雪,沉着推,悉数无声推落。
五指冰凉,他收回身后。
这时晏鹤清也到,却没有去搭围栏,只站定在陆凛旁边,轻轻吁口气,偏头微笑开口,“陆先生,你每年都到这儿看烟花?”
“不是。”陆凛也回望晏鹤清,他高出晏鹤清八公分,微低头,“对这些没兴趣。你呢,喜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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