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珩坐在边看王言卿卸妆,听到这话,他失笑,放下茶盏朝王言卿走来:“知道。你也不至于这防着,是那种无理取闹人吗?”
王言卿笑笑,并不说话。他要是讲道理,那天底下就没有无赖。王言卿将两边固定发髻玉钗卸下,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。陆珩挑起缕,爱不释手地摩挲。
“卿卿,今日见故人,有什想法吗?”
王言卿从妆奁中拿出犀角梳,划过发丝,漫不经心道:“能有什想法。不是你故意安排吗?”
陆珩听,大呼冤枉。他从王言卿手中接过梳子,像捧着泓流水般,从她发根滑到发尾:“脑子里进多少水,才会故意带你见他。遇到他确实在意料之外。”
又会反哺武定侯。京中见惯这种联姻模式,洪晚情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将话说穿,还把武定侯牵扯进来。
但事已至此,陪嫁嬷嬷还能说洪晚情做错吗?她只能劝着洪晚情,昧往好方向开解:“侯夫人莫急,嘴唇还有磕到牙齿时候,夫妻两人面对面,哪能不闹别扭?您和侯爷都年轻,气劲儿大,等侯爷缓过这阵气,您去送些糕点,服个软,这件事就掀过去。”
洪晚情泪眼婆娑,期待地问:“真?”
陪嫁嬷嬷又不是傅霆州,她哪里知道呢?但陪嫁嬷嬷只能硬着头皮点头,信誓旦旦道:“真。”
洪晚情终于安心。她放下对自己未来担忧,又记恨起今日白天事。洪晚情愤愤不平道:“嬷嬷,你今日没看到,他见着那个女人,连眼睛都不眨。不就是长张略有姿色脸吗,侯爷和陆都督怎那样肤浅,个个都捧着她。”
陆珩是想带着王言卿昭告全城,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傅霆州。陆珩刚看到傅霆州时候,特别想扭头就走,碍于人实在多,才勉强忍下来。
天知道陆珩在心里嫌弃多少次晦气。
陆珩话只能信半,王言卿从镜中望着背后人影,毫不留情戳穿他心思:“可是依看,你分明得意很。”
她们离开之后,不知道陆珩
陪嫁嬷嬷已经听随行丫鬟说外面事,也知道傅霆州念念不忘那位青梅,如今成陆珩正室夫人。嫁给陆珩后就由不得她们贬损,锦衣卫神通广大,要是被锦衣卫听去,有是她们好果子吃。
所以洪晚情即便在气头上,都不敢明说王言卿名字。陪嫁嬷嬷也不敢提,含含糊糊道:“家家都有难念经,关起门来谁知道呢。您也别太记挂,自己日子,只有自己清楚。”
洪晚情发泄半晌,慢慢平静下来。是啊,谁说王言卿嫁给陆珩就得好,陆珩那种人,私底下不知道怎折磨人呢。她有娘家撑腰,有舅舅爱护,终究是她过得更好。
如今陆府里,王言卿确实在防着陆珩折磨她。
王言卿叮叮当当解开首饰,她从镜中瞥陆珩眼,道:“提前和你说好,今日之事无所知,你会可不要借题发挥,又扯到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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