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翠拿起来看,她是主子贴身丫鬟,粗浅认得些字。她不需要把所有字看懂,仅认识卖身契上红手印和官府公章,就已经足够。
翡翠很小就被卖,成奴婢就要低人等,吃苦耐劳,时刻有奴才自觉,不光要维护主家,甚至要豁出命保护主子财物。翡翠早已习惯这种生活,突然有天,有人告诉她,你自由。
再没有人可以随意估价、转卖她。
翡翠刹间都觉得茫然,她沉默良久,问:“姑娘,您真不打算回侯府吗?”
翡翠卖身契在镇远侯府,傅霆州转赠给王言卿,如今,王言卿将她放良。来说明王言卿真把她当个人,不像那些小姐嘴上说着和丫鬟情同姐妹,其实牢牢捏着丫鬟卖身契,从不提及放人;另方面说明,王言卿也打算离开。
论是什,都不必递进来。”
门房看王言卿脸色就知事态严重,他喏喏应下,默然抱起礼物盒,不敢反驳句。王言卿叫来管家,问:“这几日各大衙门就恢复办差吧?”
管家听到,拿不准王言卿想做什,谨慎地回应:“京城内府衙应该可以,但城门还有限制,若是去城外办事,恐怕还不行。”
王言卿点头,说:“正好,你去顺天府问问,奴籍放良手续这些天能办吗?”
管家应诺,他看着王言卿似乎想提醒什,但最终还是识趣地闭嘴,出门办王言卿交代事情。
所以在抽身之前,要把翡翠下落安顿好。
王言卿微不可见颔首,语气寡淡平静:“是。”
两人之间陷入沉默,翡翠停顿片刻,低不可闻道:“也好。侯爷终究要娶门当户对贵族小姐,不是永平侯府,也会有其他人。侯爷再有心,也没法时刻照应着后院,主母和老夫人想为难人,总能找到法子。与其辈子受糟践,不妨清清白白离开。”
其实前次傅霆州来找王言卿时候,翡翠就有预感。王言卿看侯爷目光中不再有曾经光芒,她
明明她只要和陆珩说声,什都不用操心就能处理好,可是王言卿却选择去问顺天府衙,亲力亲为。
朝堂上正在争论治理倭寇人选,然而国家大事风吹不到老百姓身上,京城百姓们依然关心着东家长西家短,城门什时候开放都比朝廷要兴兵打倭寇更重要。
王言卿同样不关心倭寇,她这些天全部精力都扑在顺天府上。她没有提及自己身份,只称自己姓王,想要给旧仆脱籍。奴婢脱籍并非个例,早有固定流程,但这次顺天府效率却出奇得高,近乎飞般办完翡翠放良手续。
这其中有没有陆珩授意,王言卿不愿意去想。所有手续尘埃落定那天,王言卿叫翡翠过来,递给她份官府文书。
翡翠看到那份盖着官府公章文书,脸上满满都是不可置信,王言卿将文书推给她,说:“这是你卖身契和放籍证明,之前怕影响你心情,就没和你说,如今切都办好,你看看还有没有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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