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翠副死不配合架势,陆珩也不生气,依然慢慢说道:“昨夜派人检查过花轿,不可能遗漏,所以你应当是今天早晨迎亲队伍集合时混进来。能同时支开八个轿夫,接应你人多半是其中个。他们都有家人亲戚,个个查,绝对有人受不住招供。傅霆州敢在婚礼上生事,待禀告圣上,你觉得他会被治什罪?”
翡翠越听脸色越差,忍不住回击道:“那是因为你欺骗姑娘,作恶在先!姑娘她本就孤身人,她被你害落崖,失去记忆,醒来还要被你欺骗。你这样做,还有良心吗?”
陆珩对此无话可说,他最擅长混淆是非,当他遇到自己理亏事情时,从来不解释,而是反守为攻。陆珩反问道:“那依你今日之见,这场婚礼,可有任何不周全之处?”
翡翠被问得怔下,紧紧咬唇。陆珩继续道:“如果她嫁给傅霆州,她可能穿上正红嫁衣,以正妻之礼嫁人吗?你说没良心,那你摸着自己良心说,傅家人对她是什态度。没成婚前尚是如此,等婚后,她要面对太婆婆、婆婆、小姑、正妻,她余生会开心吗?”
翡翠不说话。她厌恶此人巧舌如簧,但她心里其实明白,王言卿要是留在镇远侯府,基本没可能夺回婚约,日后必然要以妾室身份度日。陈氏原本就不喜欢王言卿,听说那位洪小姐也不是和善性子。永平侯府小妾庶女众多,洪晚情
陆珩回去休息。
陆珩见自己实在进不状态,便也放弃,先行回府休息。精力不济时没必要硬逼自己耗时间,休养好才能事半功倍。何况,他如今心思确实不在公务上。
他需要搞清楚王言卿今日发生什。
陆珩接王言卿出轿时候就密令侍卫捉拿轿底之人,他进入暗室,翡翠被反绑在地上,口中塞着布团,瞧见他进来十分害怕,却又强撑着。陆珩让人将她嘴里布团取走,他拉张椅子坐下,还算和善地问:“是傅霆州派你来?”
翡翠拧着脖子,抿紧嘴言不发。陆珩今日来也不是为问她,他心里早就有答案。陆珩又问:“你叫什名字?”
翡翠不肯回答,陆珩自行接下去,淡然道:“看你年纪,应当是翡翠。”
翡翠大吃惊,他怎知道她名字?陆珩依然还是那副平静随和模样,不紧不慢说道:“你叫翡翠,正德十三年被镇远侯府买入府中,嘉靖元年分配到王言卿身边伺候。你伺候她十年,算是镇远侯府里仅有对她好人。”
翡翠轻嗤声,不服气道:“还有老侯爷和侯爷,侯爷对姑娘最好。”
“你真觉得那是对她好吗?”陆珩问,“让她忍受傅家夫人小姐轻慢,让她做妾,甚至让她去讨好他未来正妻。你心中她,就只配受这种待遇?”
翡翠时语塞,用力撇过脸,不肯再回应陆珩话。这是臭名昭著锦衣卫头子,最擅长离间人心,姑娘和侯爷已经被他煽动得离心,她断不能再中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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