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句话都在算计、思量,不能放松地听也不能畅快地说,还不如让他安静会。陆珩将所有发丝都抹上香膏,接过梳子替王言卿梳发,问:“你觉得夏文谨今日说是实话吗?”
王言卿想想,说:“未必是实话,但关于薛侃事,应该没撒谎。”
普通人喜怒皆形于色,但对于越高阶政客,靠表情判断他们想法就越难。王言卿仔细回想今夜夏文谨反应,说:“你提到薛侃招供他时候,他虽然很快控制住脸上表情,但眉毛还是上扬下,说明他也很惊讶。后面你或真或假试探他时,他脸上装出对应愤怒、激昂,但眉毛直是平顺。眉毛上扬说明他没压力,如果真是他指使薛侃,就算对薛侃人品再信任,也不能点压力都没有。”
陆珩点头,和他判断差不多。王言卿根据夏文谨表情做决定,而陆珩是通过逻辑。夏文谨没有任何必要做这种事,大皇子还小,后宫还有好几个妃子怀孕,未来是什情况没人知道,夏文谨何必这早跳出来?这更像是张敬恭为铲除异己,故意捏造出来罪名。
夏文谨可能就是拿准这点,所以才有恃无恐吧。
净房建在王言卿卧房里侧耳房里,耳房外是用屏风、帷幔围出来个方角,里面摆着衣柜箱笼,是换衣服地方。屏风西边放着梳妆台,南边是拔步床,床前同样用山水折屏隔断,折屏外放着套小巧红木马蹄足桌椅。
整个寝室空间连而不通,用落地罩、屏风、帷幔分割成各个功能区,刚才陆珩没有进寝房,而是在明堂等候。王言卿出来后视线被隔断阻挡,没特意往外看,所以没发现屋里有人。同样道理,陆珩坐在外面,也看不到里面情形。
然而,王言卿想到她在里面换衣服,陆珩就坐在外面,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。陆珩没有辩驳,从善如流地点头:“好,下次注意。”
下次?
王言卿眉梢微微动动,她觉得她不是这个意思,但以往数次经验告诉她,不要试图和陆珩讲道理,他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。王言卿就当没听到,陆珩挑起缕湿发,在上面涂好香膏,放到另侧。王言卿拿起象牙梳,缓慢穿过身前长发,问:“哥哥,你怎这快就回来?”
陆珩将王言卿头发整齐放在背后,双手握着她肩膀,俯身从镜面中看她:“皇上只让查此事经过,谁
陆珩漫不经心,嗤道:“和群男人喝酒有什意思。”
远不如回家欣赏美人出浴。
王言卿握着缕黑发,意外地说:“看你在酒席上谈笑风生,有说有笑,和每个人都能说几句,还以为你们聊得很好。”
“就是这样才没意思。”陆珩说,“谁关心他们儿子孙子,自己孩子还没有下落呢。”
有陆珩在场合,只要他想,就永远不会冷场。他知道消息多、记忆好又会说话,能把每个人都照顾到。被照顾人倒是很舒服,但对陆珩来说就太无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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