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珩很享受这种赞誉,含笑默认。
然而王言卿眼中惊叹并没有持续多久,她很快激动起来:“那你回来后还和装不知道?”
陆珩十分坦然:“你没问啊。”
王言卿梗住,她觉得他在强词夺理,但是没有证据。王言卿忍下这口气,问:“那清虚观又是怎回事?”
陆珩眉梢轻轻动下,笑容中露出些许意味深长:“从这里就开始有意思。他们两人前面伎俩虽然肤浅,但至少环环相扣,逻辑自洽,没什特别大漏洞。然而清虚观中,破绽越来越明显。祭辞正好烧剩下两个知道名字,祭坛设在宫殿内,烛泪却从东北方向流下来。桌面上有灰,但是下面桌布却鲜艳明亮。”
在还不急……”
陆珩点头:“对。那多卷宗,翻到天亮都看不完。最讨厌做白工,这个大美人放在面前,为什要去翻灰扑扑卷宗?果然,才入夜,他们就送来新线索。那个纸人逃走后,程攸海很快就出现,他衣服看起来是乱,但鞋面干净整齐,显然早就准备好。纸人般是做法事用,按照这个方向,回来后从最明显地方翻,才翻没几本就看到清虚观。”
明摆着,这本卷宗就是放在那里等他看。自己找要耗费很久,陆珩不急,等陶鸣和程攸海表演完他才行动,果然帮他省下大量功夫,还空出时间和王言卿睡半夜。
“大美人”王言卿暗暗瞪他眼,说:“你正经些。所以,那夜出现在房顶纸人当真是人假扮?”
陆珩手指摩挲茶盏,悠然望着她:“也可能是活人变成纸,被道士驱使。”
王言卿表情疑惑起来,小声问:“这有什不对吗?”
陆珩笑道:“没什不对。只不过这个人多疑,无论遇到什都习惯先否定,再推证。室内燃烧蜡烛,烛泪应当均匀从四周流下,而清虚观后殿烛台却齐齐在东北方向凝泪。这只能说明蜡烛燃烧时开着门窗,并且那天刮西南风。”
王言卿听得似懂非懂,陆珩感受着她柔软手指,全然信赖姿态,含笑补充道:“二十六那日
“你别闹,没开玩笑。”王言卿恼怒地拍下他手臂,皱眉问,“可是,当时前后路都被堵住,那个纸人是怎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?”
王言卿手指纤细柔软,这点力道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,陆珩就当是调情。他趁机扣住王言卿手,点点从指尖摩挲到指根。他心情好,也不吝于给她解惑:“卿卿,去围堵人是谁?”
“是锦衣卫和官兵……”王言卿下意识回答,忽然想到什,惊讶地捂住嘴,“你是说,假扮纸人人就是官兵?”
陆珩心不在焉地点头:“是啊。藏片叶子最好办法就是把它放入树林里,到处都是搜查官兵,那个人只需要脱外面纸壳,混入人群中就够。之后,他再趁人不注意,将纸壳放到县衙门外即可。”
王言卿叹服:“原来如此。那个时候你就看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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