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潮在卖力地吆喝,小女孩摇着母亲手要糖吃。王言卿白着脸,虚弱地避开人群,逆流而上,仿佛人间再多温暖热闹都和她无关。
傅霆州站在二楼窗前,目送她远去。属下站在傅霆州身后,担忧地说:“侯爷,您就这让姑娘走?”
他们好不容易才将王言卿从陆珩手里救出来,这放她离开,岂不是功亏篑?
傅霆州目光盯着那个纤细浅淡背影,缓慢摇头:“抽身容易,抽心却难。如果今日强行将她扣押,那就永远收不回她心。让她自己去想吧,她聪慧清醒,会明白谁才是真。”
王言卿浑浑噩噩在街上游荡,很长段时间内不知道自己是谁,身在何方。夏末秋初阳光灿烂明亮,白晃晃刺人眼晕,个过路中年妇人没注意,用力撞王言卿下。王言卿捂着腹部,缓慢蹲下。
相反,在傅霆州这里,陆珩成那个埋伏人。王言卿痛苦地捂住额头,后脑像有锥子敲打样,疼得她无法集中注意力。
真是可笑,她两个“哥哥”都说以前太过疏忽她,导致她失去记忆。到底谁才是真,难道她生来就不配被认真对待吗?
而傅霆州话还喋喋不休,不肯放过她:“他直在利用你。包括这次南巡,查案本该是男人事情,他却将你牵扯进来,害你舟车劳顿,颠簸受苦,最后功劳却全是他。他如果真是看着你长大哥哥,怎忍心让你受这种罪?他丝毫不心疼你身体,他只是想利用你。”
王言卿将脸埋在膝盖里,身体都在细微颤抖。傅霆州看王言卿状况实在不好,不忍心再刺激她,说:“好,不说,你不舒服就先休息吧。你可以慢慢想,到底谁是真心对你好。”
这句话像是提醒王言卿,她突然抬头,说:“你说这多,都不能改变是你将打晕并且绑架。这就是你所谓对好?”
妇人立刻后退,高声嚷嚷道:“什都没做啊,小姑娘你年纪轻轻,怎碰瓷?”
王言卿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,又被经痛折磨半天,她如今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。最后是个路边守店老婆婆看不过去,给她
傅霆州无言以对,说:“对不起,当时情况紧急,别无他法。现在你已经脱离陆珩魔爪,绝不会再逼你。你想做什,用什,都可以直言。”
“好。”王言卿口应下,说,“要出去。”
傅霆州嘴唇动动,他下意识想拒绝,但王言卿现在十分排斥他,他再步步紧逼,只会适得其反。傅霆州强忍着不甘心退步,咬牙道:“可以。但你现在情况不佳,你想去哪里,派人送你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王言卿冷漠地拒绝他,自己费力撑着床架站起来,“可以自己走。”
傅霆州没办法,只好眼睁睁看着她起身,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。傅霆州果真没有拦她,王言卿出门后,发现这是间客栈,外面是条商街,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,正是天中最热闹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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