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祥儿盯着陆珩,并不肯说话。陆珩轻轻笑声,抬起手里笼子,给她展示里面黑紫色鸟:“该
“王姑娘为太后安危接连熬两夜,这杯是敬姑娘。”秦祥儿说着双手递来茶盏,道,“王姑娘,请。”
话都说到这步,王言卿再推辞就是不知好歹。她接过茶盏,点头对秦祥儿笑笑,缓慢喝下。
秦祥儿等王言卿喝完后,接回茶盏,去另边提醒其他犯困宫女。
秦祥儿用浓茶帮大家提神,但是随着时间过去,宫女还是个接个陷入昏睡。王言卿也靠在扶手椅上,侧脸枕着椅背,合眼睡着。
夜风寂寂,冷月溶溶,大殿里灯火通明,里面人却动不动,华丽宫宇如死般寂静。张太后躺在榻上,虽然闭着眼,但身体细微颤动,明显睡得很不安生。她仿佛听到道尖细鸟鸣声,她心想何人如此大胆,敢在她寝殿里养鸟?可是张太后无论怎努力,都无法从梦魇中挣脱出来。
“是啊,听说是从二品都指挥同知……”
两个锦衣卫谈起官场升迁,说兴高采烈,并没有注意到侧门后,有双鞋静悄悄离开。
王言卿用过晚膳后,照例去正殿里守夜。秦祥儿正在殿前训话,王言卿看着那些已经被惊吓和疲惫折磨脸麻木宫人,心中无声叹息。
她只在宫里待两天夜就觉得喘不过气,这些宫女常年处在这种环境中,是怎坚持下来?
在这座华丽牢笼里,没有盼头,才是最可怕事情吧。
又过会,殿中个人清醒。她挨个唤人,但没有任何应答。她轻手轻脚走向殿门,推门,毫无防备被外面冷风迷眼。
等女子恢复视线,便看到黑洞洞庭院里,个人正站在树下。他没有点灯,低头摆弄手里东西,像道无声无息影子,骇人极。
女子定定神,问:“何人擅闯太后寝宫?”
那个人抬脚,从容不迫走到屋檐悬挂宫灯下,姿态胜似闲庭信步。他在光晕边缘站定,脸部线条冷峻锋锐,半明半寐,越发压迫感惊人。
“秦女官,你深夜出门,想去找什?”
秦祥儿训话后,让宫女们打起精神,不允许有丝毫闪失。王言卿混在宫女堆里进殿,悄悄找个不惹眼地方站着。
之后流程和昨日样,张太后入帐休息,宫女们疲惫不堪,死气沉沉。哪怕秦祥儿耳提面命不许睡,但宫女们连轴熬好几夜,恐惧终究不敌本能。才过不久,宫女们就晃晃悠悠,陷入昏沉。
秦祥儿起身,将内殿门合好,沉着脸走到明堂:“太后刚睡着,你们怎打起盹来?都警醒些。”
宫女们费力地支开眼睛,秦祥儿见她们那副惺忪模样,从桌边拿起壶茶,倒在杯里,端给她们:“喝口水醒醒神。今夜务必守好太后,谁都不许睡。”
王言卿本来不困,但是秦祥儿不肯厚此薄彼,也给王言卿递过水来。王言卿怔下,忙道:“不敢劳烦秦女官,并不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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