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千五百五十万。”
“那今天这九百三十万年赋,朕想听听你理由。”御案前广袖扬,皇上随手将奏报丢在旁,淡淡问道。
斯惟云和褚元敬同时吃惊,谁也没料到今年年赋居然只是往年零头。年赋向来是下年财政主要来源,这来,国库可等于全空。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,此次年赋收缴,湛王派系人除齐商领着户部尚书职避无可避,其他概不曾出面,现在便出这样结果。
面对这样问,齐商是早有准备,低头奏道:“皇上,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。西北两边战乱初平,皇上体恤民情,恩旨免不少州赋税。西蜀与北疆,都是朝税收之重,这来便去小半。东海那边因频遭海寇,今年贸易不畅,这笔税收也减很多。”
这自然也是理由,但即便如此,光江左七州也至少应有千五百万以上税银。这年赋不是没有,是收不上,收不上,是因为去不是湛王人。夜天凌淡声笑,点头:“这些心思动得倒齐全
赶在寒冬冰封大江之前,负责押运天朝三十六州年赋官船6续抵达帝都。再有个多月便是春节,往年这个时候,朝野内外必是有些忙碌喜气,只因年赋是年中最后件大事,如今顺利到帝都,再忙上几天,便可以封印领赏,舒舒服服过个吉祥年。
齐商揣着年赋奏报进致远殿,皇上正和斯惟云在议事,现在已是左都御史褚元敬亦随侍在侧。斯惟云刚刚奉旨从湖州赶回帝都,入调正考司。他直以来监修西蜀、江左几大水利工程,估算账目不可谓不精,而且严谨刚正,心志坚韧,正是清查亏空不二之人选。夜天凌此次将他调回帝都,乃是有重用打算。
听说是年赋奏报,斯惟云觉着十分及时。兵部和工部刚刚呈上奏折,列今年戍边军队冬需,呈上昭宁寺预算,再加上年末各级*员封赏和北疆十六州那边,几项下来便有近千万银子等着用。现在年赋到帝都,这些便都不足为虑,清查亏空也有缓冲余地,可以从长计议。
夜天凌边和斯惟云说着话,边自晏奚手里接过奏报,“这些都最好趁着年前……”话到半,突然顿住,目光停在那“九百三十万”几个字上。
齐商垂站在下侧,阵安静过后,感觉有道清冷目光落至身前,纵然早有准备,还是心中凛。
夜天凌将那奏报从头再看遍,唇角无声挑,似是现出抹淡薄笑意。斯惟云和褚元敬都是凌王府旧臣,深知皇上脾气,看到他这样神情,便知是出事。夜天凌将奏报掂在掌心,看向齐商那身紫袍玉带三品官服:“齐商,你这个户部尚书做几年?”
齐商谨慎地答道:“臣是圣武二十二年调到户部,二十三年任户部尚书,已经五年。”
“你倒是给朕说说,去年年赋是多少?”
“回皇上,三千六百四十二万。”
“前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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