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夜天湛应声,卫宗平接着道,“这三州是新调任巡使,们插不上手。”
夜天湛往他那处看过去,那眼光似不经意,却盯得人透心。鹤州吴存,江州宋曾,这两个先前被罢免巡使都是卫府门生,他岂会不知,缓缓道:“罢掉几个也好,免得官当得久鬼迷心窍。后面若再有这样事,谁也保不他们,让他们都好好想想该干什,不该干什。”
这番话说得颇重,几人都不敢接口,唯有卫宗平干咳声,道:“王爷说得是。”
夜天湛语气不急不徐:“也不是专说谁,只是凡事都有个度,由着他们乱来,早晚惹出大乱子,卫相别多心。”
卫宗平道:“还是王爷想得远啊,也是该给他们点儿警醒。只是孩子自己打,打轻打重都无妨,若放在人家手里,就不好说。”
把着,谁也再做不进手脚,必然要动到不少人。这些人都是多少年根基,们不保,谁还能保?
巩思呈亦道:“若是朝堂因此生乱,正是笼络人心好机会,白白放过可惜。就算王爷不想保,此时也不能不保。”
夜天湛明显地眉心紧,压抑着已冲到唇边咳嗽,停停,方说道:“不用保,往下知会声就行,若凭几个新提调御史就能查出什,这些官也不叫官。”
殷监正道:“话虽如此,但稽查奏销这招实在是厉害,开这个头,往后定是越来越棘手。”
夜天湛却撇开此事,问道:“年赋有结果吗?”
话落,殷监正等都暗地里称是,不愧是和凤衍斗辈子老臣,这话说在点子上,外软里硬,明明白白。屋里没人再接口,都等着夜天湛是什态度,谁知他只颔,“知道。”
又是这三个字,近来不管说什事,最后都是这不轻不重三个字。句知道,后面接下来便只有乾纲独断坚决,倒叫他们这些臣子谋士形同虚设般。隔着那似曾常有笑,卫宗平只觉湛王周身都笼着股漠然,这感觉往常也不是没有,只是近来格外分明,咫尺间拒人于千里之外,竟让他莫名地想起朝堂上那个人来。四周炭火温暖,卫宗平想到此处却打个寒颤。
夜天湛端起茶盏,浅啜半口,随即皱眉放下。他抬手压上额角,往身后软垫上靠去,过会儿直起身来,俊眉微挑,抽纸润笔写几封信。其中封写得简单,只几句话便交给巩思呈:“烦先生照这个斟酌措辞,附上
齐商道:“九道转运使已经在回天都路上,想必再过几日6续就到天都。”
夜天湛道:“多少?”
“九百三十万。”
夜天湛听这个数字,唇角冷冷挑,“很好,让各处该上折子上吧,这个年既然不想过,那大家就都别过。明年预算,想法子让各部往高报,倒要看看他们怎办。”
齐商答应着,忽然见卫宗平递个眼神过来,便又说道:“王爷,这九百三十万里面,只鹤州、江州和吴州三处就占四百多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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