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堂里莫不平、谢经、素娘等都在,“殿下!”
夜天凌微微颔首,往旁纱帘半垂榻上看去,饶是他定力非常,见到冥魇时心中亦觉震惊。苍白脸,苍白唇,曾经冷艳眉眼暗淡无光,英气勃勃身姿形如枯木,若不是还有丝几不可闻呼吸,他几乎不能肯定她确实还活着。
然而就在他看过去时候,冥魇微微睁开眼睛,模糊中她看到那双清寂眸子,如星,如夜,如冰。
筋脉俱断时利箭攒心般痛楚下,毒发后万虫噬骨煎熬中,这双眼睛是唯支撑着她渴望。曾千万次想,他在险境中,他敌人隐在暗处虎视眈眈,刀山火海,只要还活着,便能见到他,告诉他,提醒他。
他现在就在面前啊!冥魇艰难地想撑起身子,却力不从心,声音微弱:“殿下……”
”
张定水意味深长地道:“你可知这两个月里,她自己身上挨过多少针?这两个月后,她在牧原堂日诊数十,又经多少历练?天纵奇才,从未听过她说这个,她是历尽钻研,胸有成竹。”
写韵轻轻道:“师父教诲是,还是不够努力。”
张定水似乎叹口气,举步往前走去:“是要告诉你,你天赋不比她差,努力不比她少,自己好好想想,究竟和她差在何处吧!”走几步,他又回身:“明日要入山采药,最多个月回来,从明天起来求针灸病人都由你自己看。”
写韵听怔住,回过神来时忐忑,时兴奋,师父意思是完全放心她吗?她目露欣喜,轻轻拨弄着手边药草,那还差在何处呢?师父也是在说她仍旧远不及凌王妃啊!她蹙眉,却又突然笑,何必想这多啊,她是她,凌王妃是凌王妃。
素娘急忙上前相扶。“别动。”夜天凌沉声阻止,伸手搭在冥魇关脉之上。股暖洋洋真气缓缓游走于经脉之间,如深沉
她抬起头来,却正看到夜天凌和冥执沿着小径进院中,那个修挺身影她似乎非常熟悉,却也陌生到极致。
有些人注定不是你,有些人注定只能用来仰望,她并不敢奢望和这样人并肩站着,她只想开始努力做她自己。
离开凌王府,有这样广阔天地可以尽情地飞舞,她开出药方,她手中金针,也能让啼哭孩子安然入睡,也能让呻吟伤者苦楚减轻,也能让痛苦病人略展愁眉。她永远会记得凌王妃在她离开时说过话,男女之间本无高低贵贱,只是在男人世界中,因为是女人,便更要知道自己该怎活……
是自信,她轻轻扬起头,微笑上前,盈盈福礼,将夜天凌和冥执引入内堂。
并肩而行,她能感觉到夜天凌身上冷水般气息,他目不斜视地走在她身边,每步都似乎自她心中轻轻踩过。她挺直身子,尽量迈出从容脚步。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天,但那是太高太远地方,无垠清冷足以令人窒息。她情愿放手,在羽翼尽折之前,回头寻找真正属于她海阔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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