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捷报,湛王大军连战告捷,大破西突厥王都。突厥族纵横漠北数十年,至此死伤万千,几乎折损殆尽,少数幸存之人远走大漠深处,流亡千里,从此蹶不振。天朝铁骑饮马瀚海,驰骋漠北,放眼再无对手。
夜天凌声音中没有丝毫波动,他似是早料知这结果,天帝亦然,只是在场几位辅臣跟上恭颂场面话。
“唔,”天帝点头沉思片刻:“战事已久,是时候该撤军。”
短短数字,却叫眼下心思各异人猜测纷纭,大军动向关系着军权去留,卫宗平同殷监正暗中交换个眼神,凤衍唇边浮起隐隐冷笑,已抢先说道:“近来大军每月消耗粮草已令国库吃紧,皇上宽恩,兵息干戈,实乃圣明之举。”
殷监正接着道:“皇上,粮草军需不足顾虑,国有所需,臣等岂敢
天帝不再说话,似乎陷入极遥远回忆中。
轻纱飞天,是丛林翠影中抹如云烟痕,歌声如泉,银铃叮咚。
古城落日,边角声连天,战旗招展中,又见那临风回眸望,雪衣素颜,于黄沙漫漫天际缥缈。
长案上静陈着摞未看本章,最上面本正是不久前礼部上呈奏章。透过雕花长窗,斜阳影子点点映上地面,尘影浮动,光阴寸寸,在无声岁月中回转,流逝。
“皇上。”不知过多久,孙仕谨慎请问:“凤相和卫相他们都已经来,今天还见不见?”
光泽,迟缓而毫无神采,眼角刻痕深深显露出岁月痕迹,撑在他肩头手是无力,几乎要靠他力量去支撑才行。
原本即便贵为皇子,亦不能同天帝这样并肩而立,但夜天凌却感觉只要失去这个依持,天帝便随时可能会倒下,所以他只是将眼眸微垂:“父皇。”
天帝似乎是在审视他,继续说道:“莲儿终究是不肯原谅朕,不过她把你留给朕,很好。”
夜天凌唇角牵着无形锋锐,像初冬时分湖面上丝薄冰,微冷。然而他声音依然平稳:“儿臣这次让父皇失望。”
天帝在孙仕搀扶下落座:“蜀中安澜,四藩平定,漠北扩疆三千里,你做很好。”
天帝睁开眼睛,孙仕再道:“说是有军报。”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见到凌王这时候也在,凤衍和卫宗平多少还是有点儿意外,殷监正心中自然更是平添斟酌。孙仕接过兵部呈上战报,天帝目光在上面停停,“凌儿。”
孙仕伺候天帝几十年,闻声知意,转身将战报递至凌王手中,殷监正眉梢跳。
夜天凌对众人表情视若无睹,将战报展开看过之后,简单地道:“父皇,西突厥亡。”
夜天凌沉默片刻,“如此兴师动众却未竟全功,儿臣惭愧。”
天帝只挥挥手,阻止他另外尚未出口自责,却问道:“你去过日郭城吗?”
夜天凌道:“儿臣去过。”
“嗯。”天帝轻合上眼眸,缓缓说道:“朕记得,日郭城是很美地方。”
夜天凌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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