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天凌眼底隐有愠怒,冷下眉目:“现在还说没错,你让怎不生气?那天你可想过,若那剑收不住会怎样?你用自己身子去挡剑,将心比心,换作剑从你手中刺往身上,你心里又作何滋味?”
他手底紧,卿尘被往怀里拉过几分,她不料听到竟是这番言语,悄眼抬眸,只见他峻肃神情冷冽,看去平静却难掩微寒,是真恼。她轻咬薄唇,这下麻烦,但心头竟莫名地绕起丝柔软,暖暖,带着清甜。
夜天凌见她半晌不吱声,低头。卿尘倏地垂下眼眸,忍不住,又悄悄自睫毛地下觑他,夜天凌就看着她不说话,稳如泰山般,目光却不叫人轻松,她无奈,轻声道:“那剑若是不挡,你就没想过后果吗?你真刺下去,怎办?”
那剑她若是不挡呢?
夜天凌微微抬头,目光落在身前空旷处。静谧室中清灵灵传来几声鸟鸣,春光透过微绿枝头半洒上竹帘,逐渐明媚着,如同阳春三月大正宫。
时却真有些手忙脚乱,心里明明惊怒未平,却又心疼妻子,时深悔刚才话说得重,平日里那些从容沉稳荡然无存,只轻轻替卿尘抚着后背,盼她能舒服些。
好会儿,卿尘似是缓过劲儿来。夜天凌身上清峻而冷淡气息尚带着微风里丝丝缕缕春寒,如同冰水初融,山林清新味道,让她觉得那股不适渐渐淡去。他稳持手臂挽在她背后,似乎借此将温暖力量带给她,让她放心地靠着。
她闭目窝在他臂弯里,他抬手取过茶盏,“好些?”
卿尘密密睫毛抬抬,赌气般侧身,夜天凌无奈,却仍旧冷着脸,问她道:“说错吗?”
卿尘不答话,夜天凌从来没见她这般发脾气,奇怪至极,说道:“瞒这久,你倒理直气壮。”
那是曾经起读书习武兄弟,曾研棋对弈,赌书泼墨,朝风流冠京华,曾轻裘游猎,逐鹿啸剑,纵马引弓意气高。
也争,也赌,也不服,然而年年闲玉湖上碧连天,凝翠影,醉桃夭,斗酒十千恣欢谑,击筑长歌,月影流光。
多少年不见闲玉湖荷花,如今曲斛流觞逐东风,旧地故人,空盏断弦,年华都瞬息。
若那剑她不挡呢?他真刺得下去吗?夜天凌低头看向自己手,哑然失笑。他眼中清寂极淡极轻,默默无语,流落在那丝笑中,如轻羽点水,飘零无痕。那时心情,只有旗鼓相当对手才担当得起,他也只想到七弟个人。
缕青丝自卿尘发间流泻,纠缠在他指尖,他轻轻将她发丝挽起:“清儿,不必为做什,甚至不必去想那
卿尘转身扬眸,回句:“你也没问过,怎说瞒你?”
夜天凌道:“多少日见不到你,问谁?”
卿尘道:“你自己不想见,如何又怪?”
夜天凌沉默片刻,缓声说道:“不见你,是气你不知认错。”
卿尘淡扬着眉,略有些咄咄逼人:“又哪里错,你这般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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