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府侍妾众多,左原孙对多数女子并无印象,之所以记得这个品月,是因她当初在瑞王府也算引起次不小风波。
品月是被瑞王强行娶回府。若说美,她似乎并不是很美,真正出色之处是手琵琶弹惊艳,亦填好词好曲,在瑞王
竟在此相见,请先受小弟拜。”
左原孙面无表情,侧身让:“左原孙何敢受你大礼,更不敢当你以兄相称,你多年恩怨今日也该做个断。”
柯南绪眼中闪过难以明说复杂:“小弟生自恃不凡,唯佩服便是左兄。当年江心听琴,西山论棋,小弟常以左兄为平生知己,左兄与唯有恩,绝无怨。”
左原孙冷冷笑:“不错,你柯南绪确实不凡。风仪卓然,才识高绝,精诗词,惯箫琴,通奇数,博古今。昔日师从西陵,学游四方,游踪遍布中原,侠名冠誉江东。酾酒临江,击节长歌,登台迎风,抚剑啸吟,谈锋起惊四座,挥笔千言入万方,纵观天下谁人能及?今时今日你挥军南下,铁骑成群,旌旗蔽日,西连边陲,北尽山河。挥斥方遒豪气干云,运筹帷幄气定神闲,天下谁人又在你柯南绪眼中?左原孙不过区区南陵村野之士,见识粗陋,有眼无珠,何敢与你称兄道弟?”说到此处,他目光利,言辞忽然犀锐:“更何况,你欺主公,叛君王,背忠义,卖朋友,豺狼以成性,虺蜮以为心,人神之所公愤,天地之所不容,左原孙朝错看,与君为友,实乃平生之大耻!”
随着左原孙深恶痛绝责骂,柯南绪脸上血色尽失,渐渐青白。他突然手抚胸口猛烈咳嗽,身子摇摇欲坠,似是用全身力气才能站稳,良久,惨然笑:“左兄骂得好,此生确做尽恶事,于君主不忠,于苍生不仁,上愧对天地,下惭见祖宗,但这些从不言悔!唯辜负朋友之义,令多年来耿耿于怀。当初故意接近左兄,利用左兄引荐陷害瑞王,事后更连累左兄蒙受三年牢狱之灾,天下人不能骂柯南绪,左兄骂得!天下人不能杀柯南绪,左兄杀得!”
左原孙丝毫不为所动,反手挥,长剑出鞘,道寒光划下,半边襟袍扬上半空,剑光刺目利芒闪现,将衣襟从中断裂,两幅残片飘落雪中:“左原孙自今日起,与你朋友之义绝矣!不取汝命,当同此衣!”
柯南绪看着地上两片残衣,忽而仰天长笑,笑后又是阵剧烈咳嗽,神情似悲似痛:“左兄割袍断义,是不屑与相交,也自认不配与左兄为友。”他抬手猛力扯,撕裂袖袍:“当成全左兄!但左兄要取性命以慰旧主,却怎又不问当初为何要构陷瑞王?”
左原孙眼中寒意不曾有片刻消退,此时更添分讥讽:“以你才智,但凡要做件事,岂会没有理由?”
柯南绪面上却不期然闪过抹掺杂着哀伤柔和:“不知左兄可还记得瑞王府中曾有个名叫品月侍妾?”
左原孙微微怔,道:“当然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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