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倦。”十仍笑着,青影闪长剑入鞘,拿起金弓,遥遥瞄准百步以外箭靶,“兄弟虽还是兄弟,却毕竟和从前都不样。”
十微微眯着眼,抬头看向晴冷天空。天色极好,万里无云湛蓝连着茫茫千山雪,映人眼底心底尽是干净晴朗。也不过几日时间,风雪严寒似乎都没有先前劲头,从西蜀到北疆,晃冬季将尽,偶尔从空气中感觉到丝回暖微风,山川间扑面而来已是别样气息。
奔流而下三川河穿过南良峪,远远地涌向燕州城。此时冰涛雪浪封盖着宽阔河面,两岸挂着冰凌密林层层错错不断伸展,仿佛幅静止羊脂白玉画,但却偏叫人感觉到枝头积雪消融,冰层下水流激缓,悄然破冰碎雪,滔滔不绝,阳光似能透过那冰色映着流水,依稀听到琤瑽轻响。
卿尘站在河边,天仍是冷,呼吸间团白雾顿时笼在眼前,她扭头笑笑:“十,问你句,都是皇上儿子,他们想事情,你难道就没想过?”
十似是愣,旋即露出个英气逼人笑,他对卿尘挑挑眉梢:“这种问题也只有你会问,也只有你问才会答。但凡是男人便有雄心壮志,更何况生为皇子,自小听看都非比寻常,心中岂会没有那般志向?功名富贵莫过于天下,处在大正宫中,面对那个万人仰望位子,有时候不可能不想那些事情,只是事有所为有所不为。们这些皇子,都是皇族与
执当着守卫职责,见她出来,顿时脸苦像:“凤主,让殿下知道,属下定受责罚。”
卿尘侧首看他,眉眼弯弯地笑,做个悄声手势:“他时也回不来,就算回来,人好好,他还能军法处置你?”
冥执苦笑道:“神机营和冥衣楼不同,殿下句军法下来,属下便得挨着。”
卿尘笑道:“你这次就还当没看见,他问起来有。”转身又递样东西给他:“这个阵局是刚跟左先生学,你用心仔细琢磨透,他以后行军打仗还要倚重你,哪里还能罚你?”
冥执继续脸苦笑,卿尘施施然沿着军营侧往高处走去,没走多远,便遇上十在前面凝神看着雪地上什东西,柄长剑斜斜指着,兀自出神。
卿尘悄悄上前看,却是地上画着副八卦图,她笑问道:“想什呢,你何时也对这五行八卦感兴趣?”
十听脚步便知道是她,也不回头,说道:“在想这八卦之中,则至阴,则至阳,相辅相融浑然天成,无往不利。若旦各为其政,便孤阳不长,独阴难盛,终究会有所偏失,你说可是这个道理?”
卿尘闻声知意,迟疑道:“他们是不是又起争执?你夹在中间为难吧?”
十此时回头笑:“没有,四哥还是四哥,虽山崩而色不变,七哥也还是七哥,温文尔雅胜春风,只是越看着如此,反叫人心里越不安。”
“你从来不说这些,今天怎?”卿尘缓步走到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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