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尘道:“生死本就是对立又相承,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,即便在死亡之后,人生命也会以不同方式在不同人与事物间延续下来,死亡并非终点。”
夜天凌微微笑,侧头道:“师父生命亦继承在这里,你是这个意思吗?”
卿尘柔声道:“或者这世上并没有完全死亡,他老人家将心血和希望寄予在你身上,你生命中亦有他部分。”
夜天凌长舒口气:“知道,那也是自己选择。”
卿尘唇边逸出丝轻淡叹息:“其实这些话说起来容易,真到自己身上就未必能坦然面对生死,也只能是
横岭深雪绵延千里,北疆大地在这样林海雪原中气势苍茫,厚厚冰雪下流淌着自然血脉,不动声色地延伸于六合八荒。
驰上道高丘,夜天凌勒马转身,往横岭之外漠北辽阔土地看去:“数十年前,横岭以北曾都是柔然族领地。”
卿尘缓缓束缰:“据《四域志》记载,自天朝立国始至穆帝兵败柔然之前,南以横岭北麓为界,北至叶伽伦湖,东至大檀山脉,西北至撒玛塔尔大沙漠,西南至达粟河,西北这片土地都直是柔然汗国所属。”
“你再说遍。”
卿尘望向夜天凌,他深邃轮廓下隐藏着种沉稳倨傲,仿佛面前辽远天空,空无物,却将万物包容。她重复刚才话:“南接横岭北麓,北至叶伽伦湖,东至大檀山脉,西北至撒玛西尔大沙漠,西南至达粟河,都曾是柔然土地。”
夜天凌遥遥伸手将马鞭前指,似越过横岭划出道无形而无穷圆弧:“总有日,这片疆域都将划入天朝领土,漠南、漠北、西域、吐蕃,甚至再远。”
卿尘随着他所指方向望去,淡然道:“再远地方还有更远,四哥,曾听有人问过这样个问题,人死之后,不过需要长鞭所划这大地方埋葬,却要为何要攻占那多土地?”
夜天凌薄唇微挑,依然看着天高地广远方:“以死而问生,原本便是荒谬。正是因为人人百年之后都是抔黄土,几根白骨,方显出人生不同。若因为相同死而放弃切作为,那活着便真正失去意义。既得此生,何必辜负?”
卿尘眼中带着悠远光泽:“也常想,发问人,或许永远也体会不到对方所经历生。所谓开疆扩土,不过是生存中追求和抱负,当个不能及高度被征服时候,生命也会因此变得精彩,这不仅仅是征服土地,更是征服自己,不同生足迹,会使看似相同死亡各自相异。”
夜天凌带着风驰缓缓和她并羁前行,阳光照于雪岭,万千丛峰化做瑶石玉刃,不时反射出剔透冰光。“不管死后如何,现在心里既装这万里江山,这便是要做,若哪天眼里只愿看叶扁舟,这浩瀚疆土又算得什?人生在世如过客,这整个世间在人生当中又何尝不是过客?生和死,死和生,谁又琢磨得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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