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步眉间皱纹深,却听左原孙再道:“来此途中,听说自幽州北上路城郡,百姓祈盼战乱消弭,见凌王大军而夹道迎送,不知是否真有此事?”
“依先生之见,合州此番败多胜少?”李步面无表情:“但能与凌王战,无论成败,也不枉此生为将!”
左原孙悠然笑:“话虽如此,但有处不明,将军究竟为何要与凌王交战?圣武十九年,将军曾配合凌王出击突厥,大获全胜。圣武二十二年,凌王上表保荐,自并州偏远苦寒之地调将军镇守祁门关,委以重任。将军从虞呈叛逆,难道便是为与凌王战?”
李步眼中精光骤现,扫视左原孙。左原孙不慌不忙,平静与他对视。
“左先生是为凌王做说客来?”李步声音微寒,暗中心惊,左原孙何时竟投在凌王帐下?
合州,白雪厚盖大地掩不住兵戈杀气,高高城墙之上火把燃照,在阒黑深城边缘投下深深影子,大战在际紧张亦在火光明暗下若隐若现。
将军府前刚有部将策马离去,残雪凌乱,泥泞片,此时在深冷冬夜中倒显得寂静无声。
凌王大军兵临城下,李步已有数日未曾正经合眼,灯未灭,他独自坐在席案前皱眉沉思,忽而抬头长叹,含着无尽寥落。
府中侍卫入内递上张名帖,李步微有诧异,如此深夜,是何人来访?他将名帖展开看,竟猛然自案前站起来:“快请!”边说着,大步迎出去。
侍卫引着名灰衣中年人步入将军府,李步人已至中庭,远远便抱拳道:“不想竟是左先生!李步失迎。”南陵左原孙,军中智囊,天下闻名谋士,若能得他相助,合州便是如虎添翼。
左原孙神情淡定,适然品尝香茗,说道:“在下正是受凌王殿下之托,前来与将军叙。”
李步起身踱步庭前,望向中宵冷月,猛然回身,言语愤懑:“难道左先生已忘瑞王殿下旧恨?当今天子即位,晋为储君德王,以及滕王、瑞王先后不明不白亡故,李步深受先储君大恩,怎咽得下这口气!”
左原孙抬手,对李
左原孙亦笑着还礼:“李将军,在下来唐突!”
李步将客人让进屋中,命侍从奉上香茗,说道:“多年不见,左先生风采依旧啊!”
左原孙摇头笑道:“光阴易逝,两鬓见白,人已老。李将军倒是勇猛不减当年,合州精兵猛将更胜往昔,在下路看来,当真感慨万分。”
李步长叹声:“先生说笑,如今合州形势想必先生也知道,不知先生有何看法?”
左原孙缓缓啜口茶,说道:“凌王其人心志坚冷,用兵如神,玄甲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,此次定川蜀、斩虞呈,携幽州胜势兵临祁门关,顺应天时,与合州势在必得。但将军手握祁门天险,深沟绝壑,城坚粮足,占尽地利,两相比较,只剩个人和。”他抬眼看看李步:“合州将士之中,有不少人当年曾随凌王征战漠北,想必将军也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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