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听,你都也跟朕大半辈子。”天帝说道:“不必忌讳言
卿尘没有像往常样微微笑应,只点点头。行走间瞥,不去细看,很难发现御林军中慢慢替换些新面孔,夜天凌那道严令才不过数月而已。
举步踏入莲池宫,早春来到,这里却依然未脱冬清寂,疏疏朗朗,静得能听到自己脚步声。卿尘忽然顿,折入园中小径,莲池宫正殿,天帝正缓步拾阶而下,身后跟着孙仕。
卿尘避开去,不欲让天帝看到自己来此处,却听天帝站在庭中半晌,突然说道:“朕记得这处原种片满庭芳,如今却怎不见?”
孙仕道:“皇上,莲妃娘娘不喜满庭芳纷闹,当年便清去。”
“哦。”天帝想想:“还是你记得清楚,朕都忘。”
施礼下去:“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殷皇后优雅站定,春光下五凤朝阳宫装华美耀目:“免吧。”卿尘谨慎抬头,却意外见那精致妆容漾出亲和笑意,不免微觉奇怪。
殷皇后凝眸细细打量卿尘,梨花树下柔雪浅舞,她便轻盈立着,款款淡淡,明明滟滟,翩然宛转轻罗宫装固然娇柔,美中却暗敛冰雪之姿,笼清光傲洁,抹秋水入神,让人掉不开眼,也难怪夜天湛钟情于她。说道:“越发出挑得清丽,别说皇上舍不得,看着也喜欢。”
卿尘听她这话,心中突跳,但如今已养成习惯,面如止水,静静回道:“皇上同娘娘恩典,卿尘惶恐。”殷皇后面前,她是无论如何也不露半分心性,亦十二万分警醒,绝不肯再有丝疏漏。
殷皇后看看她空着截皓腕处,竟笑道:“湛儿既把那串冰蓝晶给你,你便戴上无妨,空置着也辜负那宝物。”
孙仕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,操心是天下,这些事就让老奴替皇上记着也样。”
天帝点头:“莲池宫建快三十年,看起来同当初也没什变化,连里面人也是样,终不待见朕,连儿子也不上心。”
孙仕却不敢贸然回答,只揣摩着道:“莲妃娘娘便是这个性子,终有日知道皇上苦心。”
天帝笑:“朕哪里再有个三十年啊。”语中尽是感慨,听起来竟有些萧索意味。
孙仕忙道:“皇上福寿康健,老奴还要再伺候皇上几个三十年呢。”
话中有意,卿尘暗锁轻眉,低声道:“卿尘不敢。”
殷皇后微笑抬抬手:“只有这个儿子,断不会为难你们,如今你只要好生侍奉皇上便是。”
卿尘被这话惊住,直到殷皇后銮驾远去,仍怔在当场,几乎忘自己原是要去看莲妃。过许久,才慢慢往莲池宫走去。
飘逸宫装如同濛濛烟水,自白玉桥上稳秀地掠过,淡波现,清远脱俗。沿着雕龙画凤玉栏,金水河幽幽脉,隐隐环入宫城深处。
御林侍卫见卿尘,纷纷恭敬行礼。如今御林军,怕已无人再敢轻看,明枪剑冷,甲胄森严,总觉比之前多些叫人说不出肃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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