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尘淡淡道:“自然是致远殿。”
夜天溟见她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,道:“何必躲着?”
卿尘执礼答道:“殿下又不是洪水猛兽,何用躲着?”
夜天溟举步沿雪地走去,侧头看她眼:“如此便陪走走。”
卿尘只觉那目光说不出叫人心悸,不躲才是假,借口道:“还要回致远殿复命,殿下若是没带跟着人,差人去通传声。”
初冬第场雪迎风飘洒,碎银烂玉般落个满天满地,很快便在层层枝叶上铺就银装素裹,明瓦飞檐此时看来格外有些清高,素寒片。
天帝这个时候必是有会儿小憩,卿尘倒也不急着回致远殿,沿着这轻雪飞舞缓缓独行,回头看去,身后留行下浅浅足印。
她不禁笑,青缎缀木兰花绣锦靴自裙下伸出,步步在雪里转个圈,脚下踩出盛放花朵样,蹦跳着退几步,站着侧头欣赏。看稍会儿,忽觉有些不自在,抬头,不远处见石山顶上凉亭里,抹人影着血红披风,雪中静静望着这边。看向她那细长眼中几分魅惑笑,薄唇斜抿带着柔软更浸丝邪意,和这冰雪又不谋而合。
雪影里那妖魅般红如此刺目,卿尘有种立刻躲开想法,然而已来不及,那人沿着石山上小路举步而下,直向她这边走来。
卿尘怀中抱奏章紧紧,淡淡施礼:“见过殿下。”
夜天溟却道:“你是纤舞妹妹,算起来也是你姐夫,鸾飞见都以姐夫相称,你却为何口个殿下?”
卿尘眉色轻柔,垂眸不软不硬地说句:“那姐夫为何就不代姐姐去看看鸾飞呢?迟些恐便难见。”姐夫两字特意顿,格外重音调,叫人听着有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夜天漓那狭长眼睛动,映着血红披风极尽妖媚美,不知是因在这冰天雪地还
夜天溟立在雪中,看着白裘素服里裹着这盈盈身姿,时间惑然以为凤纤舞重新站在他面前,然而抬头处那张清水般矜秀面容,慧眸流盼,分明却是另外人。
卿尘同夜天溟如此孤身相对还是第次,心里隐隐不安,见他不言不语,忍不住诧异抬头,迎面双沉郁眸中尽是失痛神色,正目不转睛盯着她。
他既来眼前却不出声,卿尘亦不知和他有什好说,只得静静站着。夜天溟双细长眼睛微微眯着,雪光下明暗间,似乎便有无数媚光齐齐射来,带着片令人迷醉蛊惑。若是此前,卿尘无论看到他如何阴郁,总还会替他和纤舞伤情,现在却丝毫没有这样想法。
血红披风角随风招展下,暗暗天色下映着白雪,越发诡异。夜天溟粼粼眼波中依稀有光影变幻着深浅,出现卿尘印象至深那种纠缠弥漫阴鸷,浓得甚至依稀生出几分煞气,叫人心中忐忑。她不愿和他耗下去,往旁边退步,说道:“殿下没什事话,先告退。”
夜天溟眼底恍惚,随即跟上她:“去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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