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十笑着往前殿抬抬头:“还有个英雄救美现在仍在席间,和吐蕃赞普又干三盏酒,代价想必也很大。”
卿尘愣:“谁?”
十道:“刚刚谁替你挡那盏酒,竟这快便忘?那吐蕃击鞠队人频频敬酒,是当真受不,赶紧找借口离开。”
卿尘不语,寻身边方坪石坐下,看着苑中湖泊点点,青草连绵。
十凑上近前看看她神色,问道:“看你和四哥直不冷不热,不会这久还因上次延熙宫事生他气吧?”
趁着四周纷闹,卿尘悄悄起身离开宴席,独自往韶光殿内苑深处走去。
今天内侍宫娥们多数都在前殿,后面人静声稀,唯有成片樱花层层簇簇绽放,如云霞织锦,落英缤纷,于芳草鲜美山石湖畔处处显出热闹姿态。
她慢慢走至临湖樱花树下,或许是方才活动得太剧烈,现在心脏狂跳不止,几乎要破腔而出。那口烈酒却滞在胸口,令人觉得气闷。樱花轻浅,纷飞飘摇落满身。她扶着树干站会儿,胸口不适才略觉得好些,时也不想回席间,便沿着樱花翩跹缓步往前走着。
“说怎不见你人影,原来自己到这儿来。”刚走不远,突然有人在身后说道。
卿尘回身,见十正过来。他仍穿着刚才击鞠时白色窄袖武士服,阳光下显得十分英挺,边走,随手抄住几片飘至身前樱花,复轻轻弹,飞花旋落,笑容里说不出潇洒。他看看卿尘神色,忽然皱眉问道:“怎脸色苍白?”
卿尘摇头道:“不是。”那次赐婚尴尬,在她和夜天凌彼此刻意回避下似已逐渐被淡忘,只是自从上次提到莲妃后,每当她再试着和夜天凌谈起相同话题,夜天凌总是变得异常冷淡,与莲妃亦始终近乎仇视,行如陌路。
卿尘觉得如果换成自己,对于个从出生就不愿抱自己母亲,个毫不掩饰厌恶着自己母亲,她也无法做得更好。但从莫不平话中推测,她相信莲妃心里或者存着不得已苦衷。她小心翼翼地尝试将夜天凌和莲妃拉近,却每次都以夜天凌那种彻骨冰冷而告终,以至于那种冰冷有时候会蔓延在他们俩人之间,像十所说,不冷不热,叫人看起来似是十分生疏。方才射花令时,除入场前说那句话,他们俩人未曾交谈只言片语,夜天凌会突然帮她挡那盏酒,实在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。
她抬手压着枝伸
卿尘笑笑道:“没事,吐蕃酒太烈,有些受不。”
“才喝口。”十笑道:“没想到你这没酒量。”
卿尘问道:“你怎不在席间待着,出来干嘛?”
十道:“太子殿下右臂疼得厉害,陪他起去内殿歇息,顺便传御医来看看,现在太子妃和鸾飞在旁伺候着,便出来。”
卿尘想起方才射花令时太子将鸾飞带至马上,可能是牵动原来伤,说道:“看来英雄救美多少要付出点儿代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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