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尘心间大惊,蓦然有数道眼神齐刷刷地落在她脸上。却听太后道:“凌儿经常带兵在外,府中总没个人也不是办法……”
话未说完,夜天凌已离席拜倒打断太后话:“皇祖母,孙儿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而太后也突然停住没有再继续。
夜天凌神色平静,毫无波澜,卿尘从他抬起眸中看到某些东西,那是令人不解惊讶、决绝、漠然,还有隐藏至深抹矛盾与痛楚。所有情绪都在他黑寂眼底掠而过,快得叫人怀疑是不是真存在过。
延熙宫中突然陷入种莫名安静中,没人任何人说话。
短暂沉默瞬时消失,太后满是担忧地看夜天凌眼,叹道:“也罢,算。”
即将消失,忽而她手指随意自弦上拂过,珑玲音起乍然明亮,在这洁白无瑕世界中仿若打开晶莹光泽,片冰清玉洁。
夜天凌箫音就在琴音飘出时回转扬起。卿尘手指轻动细挑琴弦,每个音符都那样完美地追随着紫竹箫清扬,冰天雪地中点点寒梅迎风绽放,片醉人艳红欺霜压雪林落于天地之间。
她嘴边露出丝浅笑,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夜天凌深沉眸子,那眼底是看不到边广袤,无止无尽。有点星光在那幽暗深处悄然绽放,她从那里看到寒梅睥睨风霜凌傲。万里冰封,千里雪飘,有谁知梅风姿,梅不屈,梅孤高和梅寂寞。指下随他峻峭,琴声如玉,清澈低韵在这孤寂幻影中迎风流转,蹁跹起舞。
箫音不绝,如歌似泣,琴声乍舒,低吟浅唱,似箫而再非箫,若琴已不是琴。
金碧辉煌延熙宫仿佛出现片宁静世界,雪光莹莹,疏枝缀玉,微风带起纷纷然雪影梅香。个是青衫磊落,个是白衣翩然,叫人惊叹,叫人神往,叫人心中尘虑尽去,只余这无限风姿久久萦绕心头。
似乎有数人同时松口气,旁,夜天湛随即对太后笑说:“皇祖母,凤相刚刚寻回女儿才几日,您便给嫁出去,这叫凤相和夫人如何舍得?”
本来凝滞气氛随着他风趣温润声音顿时松,春风拂面,凤衍跟着笑道:“娘娘疼她,这是小女福分。”
鸾飞和父亲对视眼,也忙笑着对太后道:“娘娘若是真喜欢姐姐,不如留她跟在您身边,们姐妹也能常常得见,岂不两全其美?”
卿尘惊魂稍定,听此话目光
清音尽收《梅花落》,箫声远,琴音淡,夜天凌和卿尘面向太后拜倒:“恭贺太后福寿万年,慈恩绵长。”
“好,好!”太后满意地对卿尘道:“过来让看看。”
卿尘轻轻敛襟起身,身后披帛迤地铺展,步履从容迈上席边玉阶,再对太后福。
太后慈祥地打量她,说道:“嗯,才貌双全,知书达理。”复又对天帝笑道:“这样好女子再到哪里去找,咱们不如和凤家要来做媳妇如何?”
天帝对卿尘也颇为喜爱,道:“母后所言极是,只是中意给您哪个孙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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