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天漓向来行事霸道张扬倒罢,湛王亦对四面楼出言维护,莫说是卫骞,在场都有些意外。卿尘见终究惊动他们,有些懊恼,但心里毕竟松口气,若非如此今晚还有得折腾。隔着幕帘依稀见夜天湛站在楼栏前,蓝衣如水,俊面不波,徐徐对卫骞道:“还不快走?今后莫让本王再在四面楼看到你。”
这话已说得十分不客气,卫骞心中压着火气陡然上冲,猛将身子直便欲发作,不妨正见夜天凌负手缓步自小兰亭出来,对夜天漓问道:“十二弟,什事?”他峻冷身影出现在楼前时候,目光淡淡往这边扫来,卫骞心中似被惊电劈中,浑身凛然,尚有三分酒意被彻底吓醒,衣襟振,单膝跪行个军礼:“四……四殿下。”
夜天凌眼中无情无绪,在他身前停停,整个前堂忽然寂然无声,仿佛斑斓缤纷褪尽颜色,袭清白,冰冷静陈。
“免。”终于听他说两个字,众人竟都有种如释重
兰璎琵琶曲卫少还没听全吧,不如里面再坐坐,何必急着就走?”她知道时半会儿要将人打发走是不可能,但求息事宁人,先离开这招眼前堂,不影响生意,二让兰璐脱身,最重要是莫要惊扰楼上。
兰璐如获大赦,匆忙福福便往后堂快步而去,卫骞怒道:“你去哪儿?”卿尘半请半拦道:“卫少何必着急,里面请!”
卫骞甩手喝道:“跟少爷玩这花招,你小子活得不耐烦,今天不把人给带出来,拆你四面楼!”
卿尘修眉微剔,堪堪隐忍心中火气。忽听楼上个声音传来:“卫骞!你这像什样子,不嫌丢人吗?”
声音并不高,听起来润雅,却无形中有种透骨震慑,压得乱哄哄场面静。卫骞抬头看去,忽然心中清醒几分:“七殿下,十二殿下?”
紧接着夜天漓带着怒意声音喝道:“卫骞你好大胆子!闹事也不挑个地方,你有本事拆四面楼给本王看看?”
人人都往楼上望去,卿尘半对着卫骞动不动地站在那儿,看起来十分奇怪,她却顾不得其他,只是不敢回头,慢慢垂首侧身往旁边蹭去,挨着堂前高柱在飞纱后躲,对管事使个眼色。管事有些莫名其妙,不过人也精灵,急忙往前笑道:“当真该死,打扰两位殿下雅兴,小在这里陪罪。”
卫骞酒意已被喝退大半,卫家再怎得势也不敢和皇子叫板,但因天舞醉坊事怀恨在心,垂首处恨恨看夜天湛眼,悻悻道:“没想到两位殿下在此,今晚和兵部几位大人多喝几杯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夜天漓冷哼道:“原来是新升入兵部来庆祝,这才几个月,看四皇兄不在天都,兵部是没遮拦,你也不问问今天谁在,竟敢如此放肆!”
卫骞低垂眼中交杂着得意又生暗恨,却终究不敢再生事。夜天湛脸上似乎仍挂着温温冷冷丝笑,话语中平无起伏:“怪不得,是入兵部自觉腰杆硬吗?敢在这里惹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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