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瑶自昏暗船舱中抬起头来,看见卿尘站在门口,隐在暗处半幅白衣略显凌乱,却似抹冷光中雪,白得刺目。卿尘抬眸时有明锐而清亮光透出,似在深暗中耀,照亮眉间不动清冷坚决。那夺目锋芒出现在个女子身上,在这样情况下直震进人心间。
于是她也勉强站起来,撑着走到门前:“们怎办?”
“先喊人来。”卿
卿尘道:“并无大碍。”执她手腕细酌脉象,息迟几如浮絮,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,轻按几不可得,重按空虚。她心下惊怒,照脉象看来,她们竟都是被下迷药。
再看四周,尚有不少貌美妙龄女子,少数还没醒躺在地上,醒来大都坐在墙边低声哭泣,钗鐶散乱形容憔悴,哭声悲切。
“放她躺在那里,会儿会醒来。”卿尘对那个抱着丹琼女子说:“你叫什名字?”
那女孩子抬起泪眼看她,“叫碧瑶,你……你呢?”
“凤卿尘。”
山高水深,艘客船自玉奴河破流而上,船头逆水,冲开先前平静。
船颇具规模,分做上下两层,甲板上迎风带着水意潮湿,长波浩荡,是北方江河独有气息。
船头船尾客舱不显眼处,站着几个劲装大汉把守四周,戒备森严,但若不留神去看,却也只是再普通不过客船。
卿尘醒来时眼前昏暗,神志模糊,呼吸像被扼在胸间不能顺畅,混沌不知身在何处。
她挣扎摸到身后墙壁,靠着坐起来,那墙壁时而微微轻晃,时而又恢复平稳,这是在船上感觉。
卿尘撑着墙壁慢慢起身,去看那些还没醒来女子,皆是相同情况。再问几人,从她们断续哭诉中得知无不是被用各种方法掳至此。
被劫持。她靠在船舱隅呼吸着潮湿阴闷空气,微弱光线从个极小勉强可以称做窗户透气孔穿入,在眼前投下斑驳光影,些许浮尘呛在光中,若隐若现。
船舱并不十分宽敞,对面便是上锁舱门。她打量四周,举步往门前走去,因迷药效力刚过,脚下略有些虚浮。
摸索着将门拽拽,纹丝不动,于是她握拳捶上那厚重木板:“有人吗?开门!”
沉闷捶门声突然响起在舱中,惊动众啜泣人。
舱中好像不止人,似乎有断断续续低声地抽噎,黑暗中看不清楚。她仔细分辨,依稀看到身旁近处有个女子,正怀抱着另个年纪比她稍小女孩不停抹泪。
“你怎?”卿尘见她哭得伤心,开口问道,却被自己沙哑声音吓跳。
那女子自抽泣中抬头起来,哭道:“他们不知喂什药,丹琼快死……”
卿尘想站起来,却觉手足酸软浑身无力,她靠到那女子身边,伸手试试那叫做丹琼孩子颈动脉,确定她还活着。又将手指搭上丹琼臂腕,须臾之后她皱眉对还在哭着女子道:“别哭,把手给。”
那女子见她会诊脉,急急抓住她问道:“丹琼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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