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语气,仿佛隔着天堑。
好像要失去什似。
绵绵刹那间睁开眼,压着说不明慌乱。
头歪,看到白沉转身间,身上伤,看上去只是简单清洗下,勉强想起自己刚才恩将仇报。
白沉还没走出几步,手腕就被身后小孩死死扣住,低头,只能看到柔软发璇。
白沉被气笑,这会儿还想着打架。
现在温度,轻易降不下去,还想靠物理降温不现实,但这小孩自己主意大很,也不是听劝,他又何必多事再管他。
顾青轮是他乏味生活中,突兀闯入色彩。
这样色彩,纵使白沉,也想潜移默化地将之留在身边。
个野蛮生长家伙,哪怕什都不管,也能开出绚烂花。
仿佛被碰到命脉,下刻白沉直接掐住绵绵命门,绵绵因疼痛反射性地挣扎,却被股大力压制,仿佛所有想隐藏脆弱都被迫敞开。不知道是外面凉风还是心理作用,绵绵狠狠颤粟下,身上每个毛孔都要炸开般。
仿佛有双眼,在等待他醒来。
这种强硬手段,很能激起绵绵反骨。
绵绵很困很累,但心脏被火包裹着,想要摧毁那压迫感。
所谓触底反弹,绵绵就是典型。
过午后最困时间段,逃课同学陆续离开。
只留下绵绵,卷卷被子,他呼吸渐粗,默默将脑袋埋得更深,睡得越来越昏沉。
白沉到时候,就看到团在里面,被汗水浸湿,像浸在水里家伙,小孩自己作成个鹌鹑。
绵绵感到被子被拉开,他扯扯,拉不动。
白沉掌轻贴在绵绵额头,神情凝。
暗色闪而过,冷漠神色也稍稍缓和。
强求,从不是白沉作风,那违背他原则。
为什要耿耿于怀,多是人关心顾青轮。
白沉脑海中划过擦身而过刘雪阳,刚才有那瞬间,白沉忽然就记住这个名字。
看着最近烦躁源头,白沉掌拖住小孩后颈,仿佛在看个无理取闹小孩。
见小孩那眼眸从迷茫到畏惧,手抽旁边纸巾,将绵绵脸上汗擦掉,嘴角还带着丝笑意,如之前语气:“那就好好休息,也要走。”
绵绵勉强睁开眼,沾着水光眼睫点缀在面前,看着人都好似带着重影。
但白沉毫无波澜眼眸却那明显,被其中冷漠激得身体僵。
“你做什…”
“起来,去医院。”
“不去,让再睡会。”睡得好好,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特别欠揍,绵绵难受想原地爆炸,“松开,是不是想打架,小爷现在没空搭理你……”
会功夫,体温升高。
白沉将小孩捞起来,俯身靠近,在绵绵耳边:“顾青轮,起来。”
绵绵昏沉厉害,只是觉得这磁性声音很勾魂,翻个身,脑袋转贴上白沉手臂内侧。
温热唇,触到另边肌肤。
白沉却好像被烫到,高大身影滞住,眼神却很快恢复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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