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可是这样,他还是第时间来找鹿予安。若是以前鹿予安只会受宠若惊,毕竟他知道鹿正青很忙。
鹿予安成长过程中,是没有什和这
他记得小时候,每当妈妈在画室画画时,他就会踮起脚趴在妈妈旁边桌案上,安静辨认着赭石、朱砂、群绿、螺紫那些妈妈教过他颜料。有时妈妈发现他,就会手执画笔,手温柔揽他入怀,指着泼彩水墨画重彩角柔声教导:“安安,看这,这是翠蓝,记住,靛水二色分深浅,翠蓝、水蓝从中出。”而他则会咯咯笑着,埋入妈妈臂弯里害羞:“知道啦。”
他也记得仲夏闷热夜晚,他趴在老头子小院石桌上描着画谱,阵阵蝉鸣中,老头子满头大汗坐在藤椅上挥着破旧蒲扇,嘴里骂着少爷命,认命给他扇来掺着栀香缕缕清风。
老头子说过,画布虽小,承载却是画者眼中世界,每笔水墨,都是画者情感表达。李老头教他丹青第课,就让他去辨别画中各种情绪。透过宣纸,别人能看到画者心中世界,所以画者内心永远不孤独。而他希望鹿予安永远不孤独。
前世哪怕他最后那段时间,也认真听着老头子话,没有停止过画画,所以直到最后,他也并不孤独。
他会水墨丹青这件事,他从未刻意瞒着鹿正青和鹿望北,只不过他们从来不在意,只是把这个当做他想要和鹿与宁较长短小伎俩。
错零食,拿些当着宝贝画谱给他看,甚至还让他拿着毛笔去画。
渐渐他也能上手。
那段时间称得上是他少数过得不错日子,他甚至在心里已经决定,他会给李老头养老。
毕竟以老头子画画水平,靠卖画,只能被饿死。附近卖画材老板总是把老头子水墨画价格压得特别低。
可惜他回鹿家几个月前,老头子过世。
他确实很想和鹿与宁较长短,但唯独画画不是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敲门声不过两三声,房门就被人外面推开,仿佛开始敲门只是为告知,并不是征求里面人准许。
来那个人确实也不需要。
鹿正青满脸疲惫推门而入,他眼下泛着青黑,身上穿着昨天衬衣满是褶皱。
他难得有这狼狈时候,显而易见昨夜大概折腾到很晚。
他记性不错,老头子带他去过次诊所,他就记住那些药包装,后来生病时候就会去买那些药。
这些病对不对症,他不在乎,大部分常见病药来回就是这些。只要没有死,总会好。
被老头子发现这件事后,气得吹胡子瞪眼,总骂他少爷命,又爱生病又不会照顾自己。
他其实并不想这样,可是因为他小时候被照顾很好。以至于哪怕在长达十多年都没有任何人会照顾他,他还是不知道该怎照顾自己,就连生病都是后知后觉。
他从窗边书桌左边抽屉翻翻,抽屉里大多还是各种画稿,其实除李老头教过他画画以外,妈妈也教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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